依她从前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说、如此做,可依她如今的脾性,她既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
赵子暄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溜的。”
四门犹在北都,犹在他控制的地盘之内,即便她不顾念他,也要顾全四门的那些人。思及此处,赵子暄的心愧然难安,不自觉的握紧了拳。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微微的将视线移开了。
婠婠却还没有想到此处,只道:“先说你做了什么。”
赵子暄又是默然片刻,道:“我曾说过要亲手将定北侯抓来给你做面首。我没能做到,反要将你送去汴京。”
婠婠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发出一道疑惑的音节,“啊?”
赵子暄道:“打造神兵所需的一应材料、粮草甚至兵马,大哥都会给我。条件是四门令和四门令使。
我万般不想利用阿婠,也不愿意阿婠委屈一点。
却,不得不为。
我可以对不住先祖,但我不能为一己之私,致使天下大乱。”
他抬起了头,看着婠婠道:“待事情平定,我必向你负荆请罪。舍我一命,也会带你离开汴京。”
婠婠闻言猛摇着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介意。”
说罢了,婠婠觉得自己这表现忒露骨了些,便努力收敛了下情绪。见赵子暄的神情认真,又忙道:“命就一次,需得万般珍惜。”
赵子暄听她这样说,心中的愧意越发浓烈起来。
不介意吗?如何会不介意!
即便是她的性子变了许多,骨子里的宁折不弯还是没变的。否则当年她也不会离开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