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段老大人,曾倾全力的将他扶上帝位,被他如此统统的铲了个干净。他皇权得保,还留了无数好名声,朝中局势得以清洗,任他得心应手的操控制衡。
等他终于想起了我,却又是为了拿我去敲打我那两位兄长。”
赵子暄放下了茶盏,目光透过重重建筑看着远方的天际,“我不想再被他操控,我的命我想自己说了算。只是反抗了一半,对象忽然换了人。这个人更加不会容我,我若不反便连这北地都待不下去。”
说到此处他忽又露出抹灿烂的笑意,“北地军权他一直势在必得,被我横夺了来,他如何不怄?”
婠婠看他面上这抹笑意不由问道:“若是我们不出来逼退阻卜烈的叛兵,或是当初四门就被清剿干净,又或者四门尚在赵子敬手中,你当如何?”
赵子暄面上的笑意分毫未曾更变,回答的亦是干脆,“可是明姐姐出现了。”
婠婠摇头一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若是四门不出现,那等局面下赵子暄还能活下来才是见了鬼。他是不想再过年少时的日子,不想受人操控摆布。可如此一搏,分明是险之又险的九死一生。
宁愿一死亦不愿屈从,可屈从了又能如何。便是曾经暗里交手争夺过那个位置,赵子敬会做的也就是将他召回汴京,好吃好喝的圈着。
做个闲散王爷也是不错的。
虽然人各有志,但婠婠还是很想劝他好死不如赖活着。天地六道,唯有人间最是繁华。好不容易做了回人,需得拼命活着才不亏。等做了鬼,再想做人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不知还有无机会。
可这话她再是想劝也得咽回来,他都已经造了反,这话万不能说,说了也什么没用了。
这个话题不宜继续,婠婠便转而提起此行的目的。
这一番谈话意外的令婠婠有了些思路。赵子暄造反是不肯屈从旁人的操控摆布,北都的这些大小官员又是为了什么跟他造赵子敬的反。
贪图从龙之功又站错了队伍,严重了是会丢了性命,但为此丢命的人少之又少,大部分不过是遭些冷贬。
北地到底还是个苦寒之地,到这里的官员没几个吃香的,有的甚至是被贬谪至此。这些人跟着造反,怕是想重演一次陈桥兵变,搏一回名利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