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正有一大批的叛兵涌来。
白衣男子长臂一舒,且快且稳的揽住婠婠的腰身,同时足尖一点腾身而起,掠过了重重花树,御风疾行。起起落落间轻易的就甩脱了那些新涌上来的追兵。
他选了一处风景极佳的地方将婠婠放下。
无数淡粉的花瓣随着暖风飘飘洒洒,青草的香气萦绕不去。阳光洒在男子的白衣衫上,反射出一层淡而朦胧的晕。
立在他的对面,婠婠连口气都不敢喘,生怕那一口人间气息吹跑了眼前的仙人。
然而这位仙人一开口便给了婠婠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阿婠妹妹,你可叫我好找啊。”
他的声线亦是清清冷冷的不染烟火红尘,但语调里却有着一抹略含委屈的哭腔,生生的糟蹋了那样的声线。
这、这、这感觉,难道不是她初次见到她家叔父时的幻灭感?
这年头生的好似谪仙的男人都是这么一副脾性吗!
婠婠的嘴角抽了又抽,满心满腔的幻灭感叫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如何反应。
白衣男子抬起了手臂,用衣袖按着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叙述起他是如何如何千辛、如何如何万苦的才寻到了她。
这语调、这做派,顿时令婠婠心中蹿起了一个略显惊悚的猜测——眼前这货该不会是她家叔父的私生子吧?
婠婠犹若木雕的呆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直到他絮叨够了,再一次的抬起衣袖来按了按眼角那压根儿不存在的眼泪。
“阿婠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婠婠轻咳了一声,问道:“请问你阿爹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