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与她有染,后果再是如何严重总会好过于与展笑风有沾染,且是那般不能宣之于众的沾染。她以自己的命保下楚王,却是叛了天门、叛了大人。
越是回想,连翘便越是痛恨自己。
她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喜欢一个人也只能将那份喜欢深藏,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便是一丝一毫的情绪都不敢表达。今日唯一次拿起却是未经头脑,叛了官家,害了大人。
她的头脑已然冷静了下来,越是细细思量便就越觉她这番行为带来的后果可怕,一双手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她猛然起身,将手中的碗筷放下,取了兵器来直冲出门。
屋顶上的锦衣捕快急忙的飞身下来,喊道:“阿翘姐。”
连翘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那锦衣捕快道:“我不出府。”
那锦衣捕快道:“我信阿翘姐。只是这件事是官家亲口吩咐,我还是得跟着您。”
连翘微一点头,“嗯”了声便转身出了院子。
那锦衣捕快觉得她有些不对,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他下意识的向屋内瞧了瞧,而后才快步的跟上去。接下来的所见所闻,更是让这位锦衣捕快疑心他盯走了眼,叫人使了个掉包计。
连翘去寻了连尚书,开门见山的让他将她阿娘的户纸移出连家。换言之,她是叫她的阿爹弃她阿娘出府,且态度非常之强硬,前所未有的强硬。
连翘向来都是好脾性的,甚至在入了天门后,她在连尚书夫妇和连楚的面前还有些言行软懦。因而连尚书并不将她此刻的言语做一回事儿,张嘴就训斥起来。
他拍着桌案连道了三声“忤逆”,再要开口训斥时,连翘势如雷霆的拔刀出鞘,砍断了他手边的一块镇纸。
质地细密的石雕镇纸如豆腐般被劈做两半,而那桌案却完好的没有一丝丝的痕迹。
连尚书很是呆愣了一瞬,气怒之色直烧耳际。他拿起那半块镇纸便往连翘掷去。连翘挥刀拨开那飞来镇纸,手腕一转那锋利的刀刃便落在连尚书的脖颈间。一同落下的还有连翘轻飘飘、冷冰冰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