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觉得她家恒之这态度又开始不对劲儿起来,“就算我内力好摔不死,那万一脸着地呢。况且救了就是救了。恒之怎么有些怪?”
凤卿城额角一黑,将她推到妆台前坐下,“你不用找他。他自然会找你。”
婠婠正不明所以,就从镜子里见到凤卿城正缓慢而笨拙的为她挽起一个发髻。
婠婠惊诧的很,“你会挽发?”
凤卿城淡淡的说道:“刚学的。”
婠婠从镜中的倒影里看了看那盆热水。知道这水必是他从热水铺子里买的。汴京城里的热水铺子不光卖洗脸、刷牙水,还提供梳头服务。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居然就学了挽头发。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学挽头发?
婠婠看着一个简单的十字髻在自己的头上渐渐的成形,脑子里就没有余地去思考任何问题,只剩下幸福的小泡泡在噗簌簌的冒个不停。即便是那两旁的垂鬟略略有些习武不便的嫌疑,她也觉得这是天底下最适合她的发髻。
凤卿城随手拿了昨晚拆下的翡翠小花冠来,婠婠立刻制止了他将那绿油油的发冠戴到自己头上的动作。从首饰匣里翻了两只嵌石榴石的赤金流苏小插梳出来,又寻了一支赤金累丝钿花交给了凤卿城。
凤卿城接过来,为她一一的别好。而后甚是狐疑的望了一眼桌上的那翡翠小花冠和几根浓绿浅翠的发带。
两人脸对脸的洗漱后便就肩并着肩的走出门去。
朝食是在外面的早食铺子里用的。一砂锅蟹粥、一屉蒸角儿、一笼肉糜馒头、一盘火腿小煎饼、一碟梅花卤蛋并几碟爽口小菜。满桌子咸鲜甜辣俱有,婠婠却是吃着每一口都是甜的。
吃罢了两人也不雇鼓车,就这么溜溜达达的走着去上值,叫早起的汴京百姓们很是惊悚了一下。婠婠其人不好认,明月刀和那身官服可好认的很。至于凤卿城那更是少有谁不认得他。
这一对多次成为流言主角的御赐夫妻,又一次的热闹了汴京城的清晨。
对于那些可能出现的流言,婠婠心里门儿清。她甚至能够预测出那流言的几大方向来。但凡是觉得新鲜奇怪事情,人们总是会颇具热情的传来传去。若有一天见怪不怪了,也就不会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