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城的动作微微一滞,看了看她,而后再次的向后撤去。婠婠两只手齐齐的握住的他的,拔河一样的同他僵持着那裙带的去向。他同她僵了片刻便就真的使上了力气。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轻缓,而是迅速的将那条带子拉了开。而后忽略过另外一条裙带,直接便扯向她的裙衫。
婠婠一急,忙闭了眼睛坦白道:“我、我葵水来了。”
凤卿城笑起来,那笑意里却是有着掩不住的薄薄恼怒,“葵水?跑去同人斗酒,然后坐在凉风里喝了至少几大坛的冷酒。现在你同我说你葵水来了?”
婠婠不住的点着头道:“真的是葵水来了。喝到最后才发觉。我就是因为要看看有没有染脏了裙子,所以才不小心掉下楼。而且你看我衣服都换了。若不是因为来了葵水,我没事换什么衣服。”
凤卿城定定的看着她,看了许久后他松开了她,将那松散掉的裙衫重新的为她理好,而后转过身去离了这间屋子。
婠婠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火气顿时就上了来。
他这是走了吧?是走了吧!
明明生气的那个该是她,怎么他还喘上了!婠婠很是气恼的踢翻了一只鼓凳,然后拿起桌上那张可怜凄惨的圣旨来。
她知道有一种手艺人是会修复这个的。便连那历代的古画都能恢复出模样来,只是去一去污迹应当不难。圣旨污损不便叫外人知道,但她可以去学那手艺的。
婠婠圣旨铺平,心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连字迹都模糊了,这还有没有的救?
污损圣旨那是大罪,保管不利的那个人却是更大罪。她若是还想继续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唯一的解决办法似乎就只有装作没有这道圣旨的样子,永永远远的不叫第三个人看到它。
婠婠拿了块棉巾子,徒劳的擦了擦圣旨之上的污迹。——这可是燕王用战功换来的。即便是她不打算用,若是它还完好说不定就还能退货,跟官家讨点对他有用的东西来。
就在婠婠擦那圣旨的时候,屋门忽然又开了。
婠婠转过头去,见凤卿城拎着一只粗瓷汤罐立在门口。
她眨了眨眼睛,见他是的的确确的立在那里,便就说道:“你走路怎没声音的?”
凤卿城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盯着她手底的那张圣旨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