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远朝又是一噎,再回想方才的所言。说咬脖子什么的的确是有些不妥。他的面上顿时觉得有些烧,手底下却还能十分淡定的拈起一块冰镇雪梨来填入口中。
在那凉丝丝的梨香中,他开口道:“明大人该有自知自明才是。”
婠婠坐直了身,十分认真的说道:“彼此彼此。夜大人要记着,我可是有家室的。”
夜远朝只觉得一股气浪自心头直冲脑门,他忍住把手边那一盘子梨肉都甩到婠婠脸上的冲动。压了压了火气,张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能说什么?
说“既然明大人记得自己有家室,就当时刻检点行为。”?那岂不就将他显得好似一个被调戏的弱女子。
说“家室两字不是这么用的”?那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好似他技穷了一般。
......
在夜远朝那变幻精彩的神色中,婠婠笑的格外欢畅。有了这么一个人跟她互怼,难熬的时间也变得快了许多。
直到宫宴散了,婠婠才笑嘻嘻的往夜远朝肩头一拍,“谢了啊。”
夜远朝本能的向一边避去,躲过了她的拍来的手掌。婠婠却是不肯放过,掌势连绵如影随形,他向哪里躲她便往哪里拍。
夜远朝的身影恍若鬼魅,莫测不定又迅疾如风。婠婠的的动作平淡,却中是能够紧紧的封堵住他的动作。两人僵持了十几招后,婠婠的手还是拍到他的肩头。
夜远朝顿时凝滞了身形神情。婠婠得意的很,抬起手来又是重重的拍了几下,重复了一遍“谢了。”而后转过身扬长而去。
凝滞的不止只有夜远朝,还有目睹了这一场面的许多朝臣。众所皆知,这位地门总督使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的触碰。明总捕方才这是碰了,不光碰了还碰了好几下。拍着总督使大人时,那神情动作还跟拍小弟似得。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一点点走过。夜远朝终于是动了,他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在婠婠拍过的肩头处狠狠的拂了两下。
而此刻,婠婠的马车已经稳稳的自宫门前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