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城微一动容,说道:“这些事情我自己会设法处理。婠婠只需随心所以的过活便好,不必为我多增这许多的烦恼。”
婠婠连连摇头道:“不烦恼。只要恒之开心,什么烦恼都不会是烦恼。恒之不总是说我们夫妻一体。既是夫妻一体,那恒之的事情便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便就恒之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恒之的事,自去逍遥度日?”
说罢了她微微的离了那桌案,向外看了看天色,“我得在旨意下达前,先一步到天门。”
她站起身来,从点心盒里捏出一块枣泥卷来塞到凤卿城的口中,翘着唇角道了声“等我”便就匆匆的往外奔去。
凤卿城在屋中很是呆了一刻,看了看自己手中那被婠婠咬了一半的枣泥卷,而后用另一只手将衔在口中的枣泥卷拿了下来。
他向来不是要脸面的人,一张脸皮的厚度自认京都难有敌手。可怎么就总在婠婠面前烧红脸。
他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令跟上来伺候的丫头自去忙碌,自己独自一人穿过竹林,沿着湖岸慢慢的踱了几步。而后迎着湖面的风,久久的立着。
对于此事他心中有了对应之策,却是还难能安抚住心中的种种情绪。
他在按捺着心中的冲动,立刻去行动查明一切的冲动。
在确认延圣帝是否是在试探他前,他的一切举动都要谨慎再谨慎。他告诫自己须得冷静,然而心中那团火却是烧的他难以自抑。
他的手还伸不进宫里,秦王的手也还伸不进去。这些年里他们都是难得见延圣帝一次,更是无从得知延圣帝的起居习惯。可若是这枣泥卷当真常在延圣帝的膳谱之上,而这么多年他们却是从未发现。
这是何其的一种无力。
姑母的薨逝、父母及两位的叔父的战亡,桩桩件件的在他脑海中冲撞着。仿佛尽是疑点,仔细的寻来又好似并无疑点。
......
凤卿城在湖边立了许久,当他终于彻底的理清心绪,早已是夜色沉沉。
穹窿之上的星子倒映入湖水中,随着水面的微波轻轻的荡漾着。夜风带着凉凉的甜意吹在身上。
他这才注意到,手里居然还拿着那两块枣泥卷。他抬起手臂来将那块完整的送进口中,一口口的吃罢了又看了看另外那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