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城道:“那些都是北地的将士。许是看在我阿爹阿娘的份儿上,他们就只是打破了我的衣衫而已。半分皮肉也未曾伤到。”
婠婠消化了片刻,“所以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伤?”
凤卿城点点头,“衣衫之上的血水,是鞭之上的。执刑的那位将士割破了自己的手臂。”
那小将士割破自己的手臂,将血涂到鞭上。由头至尾,眉头未曾皱起分毫。只是打完后他向着凤卿城说道:“你不配为凤家子孙,不配为大将军和忠烈夫人的儿子。”
是的,他不配。
凤家子孙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立在阳光下,顶天立地的快意直抒。何曾这样靠着一张面具过活,何曾这样在阴暗的角落中把弄着利弊时局。
更何况,那面具戴的久了也就摘不下来了。他当真是有了纨绔子的习性。
便如今日的事情。他此番出去没有任何目的,纯粹只是因为姚小将军的邀约。想着不过就是去观看姚小将军和云小郎君的一场斗奇。天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婠婠注意他的眼眸里微微一黯,也不细思缘由,便就先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轻身唤道:“恒之?”
凤卿城的笑容再次扬起来,“我不妨事。婠婠先回去安歇罢。”
男神眼神黯了一瞬,这八成是在忧桑啊。这种时候怎么能够离开?
婠婠立刻坚定的道:“我陪着恒之。”
凤卿城一怔,说道:“祖母罚我来跪祠堂,不许人陪。”
婠婠点点头,低低道了声:“等我。”
而后,她便轻盈如这夏夜微风般越过院墙,向着淇奥斋行去。
才一进到园子便见到三条人影直直的跪在淇奥斋前。近了些,婠婠认出来那是金莺、玉鸽还有那个叫水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