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笑的开怀,特莉丝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自家的猫大公又开始犯神经了,我好害怕,我想老师,我想回家。
李茂得意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回头在高兴吧,现在还是正事儿要紧。
“特莉丝。”
“啊?哎!”特莉丝一个激灵挺直腰身,脑袋嘭的一下撞在车厢顶,疼的她捂着脑袋在座位上滚来滚去。
李茂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小女仆犯蠢,自己留下她真的是个明智的选择嘛?
“去三岔巷吧。”
李茂朝着特莉丝怀里一跳,特莉丝手忙脚乱的接住李茂,双臂在胸下相互重叠,贴着衣服,却又与肌肤有一寸之隔。
这是管家教她的用于托猫的手法,能够让猫如人睡吊床一样,趴在手臂上。
只是时间长了,难免手臂酸涩。
李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吩咐道:“走吧。”
“哎。”特莉丝应了一声,从车上下来,托着胸前的李茂直奔十字路的一处破酒吧。
这就把就在十字路向东的拐角,酒吧大门仿佛是被暴力楔入墙壁的一样,砖石向外翘曲着,酒吧大门的门框破破烂烂,酒气和烟气从里面喷涌而出。
推开酒吧大门,酒吧里的人都朝着特莉丝投来目光。
特莉丝脱下了女仆装,换上了自己的旧衣服。
进三岔巷,她是以序列八的兽语者身份来的,不是以海尔赛兹家新晋小女仆的身份来的。
要分清楚!
李茂端坐在特莉丝的手臂上,一双耳朵竖起,一双杏黄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瞧什么都稀罕!
这也难免——
李大爵爷那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主儿,平日里出入往来都在上流社会。
这些下里巴人的东西,他还真是出生后第一次见。
满是油渍的吧台上浮着口水、酒水和泡沫的混合物,看起来油腻又水亮。
桌前的高脚凳被几个醉汉占领,其中一个高脚凳缺了一条腿,用摞起来的砖头作为支撑。
放在大厅的几张圆桌被占据了,有人在打牌,也有人在喝酒吹牛。
一口闷燃着火焰的壁炉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炉膛积灰厚重。
特莉丝冷着一张脸往里走,对于酒馆的客人视若无睹。
她去了三岔巷好多次,这里的客人就没变过,是哪些人还是哪些人。
撩起门帘,进了里间之后,李茂瞧见一只鹦鹉。
凤冠鹦鹉,被一条铜脚链拴在鸟架子上,脑袋一磕一磕的打瞌睡。
特莉丝靠近之后,从衣服里取出一枚铜便士。
这是帝国最基础的货币,在铜便士和金磅之间还有银苏勒。
一枚金磅兑换二十银苏勒兑换二百四十铜便士。
铜便士被特莉丝捏在手里,凤冠鹦鹉张开眼睛,人性化的打了个哈欠。
眼角挤出泪珠的鹦鹉瞧了一眼特莉丝,咂了咂嘴巴的同时,也朝着特莉丝张开嘴巴。
李茂伸头上前看,发现鹦鹉嘴巴里没有喉咙,却是有一个类似投币口的竖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