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死人造不出更好的玩具。”蒙斯克的笑声随着信号中断戛然而止。
王磊抬头时，正看见老汤姆的机械手被气焊枪切开。
老人最后的口型是“威士忌”，怀里还攥着半片染血的婴儿相框。
帝国监狱的神经抑制项圈锁死刹那，王磊听见通风管传来细微刮擦声。
某块松动钢板背面，歪歪扭扭的荧光机械鹰缺了半边翅膀，旁边多出一行小字：
生存还是毁灭，从来不是单选题
深夜，死水基地实验室。
王磊猛地从工作台上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呼吸急促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的手紧紧抓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实验室的灯光昏暗，只有几台全息投影仪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蓝光。
“小贾，现在几点？”
他低声问道，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凌晨3点47分，”AI的声音平静如水，“你睡了2小时13分钟。”
王磊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脑海中残留的噩梦画面。梦中，帝国舰队的主炮光晕笼罩了整个天穹，死水基地的金属穹顶在能量辐射下融化，老汤姆的机械义手被气焊枪切开，小艾米的荧光涂鸦被陆战队员的磁力靴碾碎……而他自己，戴着神经抑制项圈，跪在蒙斯克的投影前，眼睁睁看着相位核心的研究资料被夺走。
“只是个梦……”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星灵符文的触感冰凉，却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实验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老汤姆探进半个身子，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机油咖啡。“
做噩梦了？”老人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王磊点了点头，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清醒了不少。“
梦见我们输了，”他低声说道，“梦见蒙斯克的舰队来了，我们投降了，所有人都……”
老汤姆拍了拍他的肩膀，机械义手发出轻微的嗡鸣。“
梦都是反的，”老人笑了笑，“再说了，有你在，我们怎么可能输？”
王磊没有接话，目光落在实验室角落里的相位核心原型机上。
幽能矩阵的蓝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回应他的注视。
“对了，”老汤姆突然想起什么，“小艾米刚才来找你，说她在反应堆第二检修口藏了巧克力，让你打赢了记得给她造会飞的机械鹰。”
王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孩子……”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和宠溺。
“去看看吧，”老汤姆指了指门外，“反正你也睡不着了。”
王磊站起身，跟着老汤姆走出实验室。
深夜的死水基地安静得能听见通风管道的嗡鸣声。
走廊的墙壁上，小艾米的荧光涂鸦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歪歪扭扭的机械鹰缺了半边翅膀，旁边多出一行小字：下次要造两只翅膀的。
他停下脚步，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觉得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松了一些。
“走吧，”老汤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孩子们还等着你呢。”
王磊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噩梦的阴影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