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歪了！”
艾米在梯子下跺脚，怀里抱着名为“小铁皮“的机器人。
它的躯干是用幽灵战机残骸拼成，头顶戴着高能瓦斯罐碎片做成的皇冠。
王磊调整焊枪火焰，幽蓝火舌舔舐接缝的瞬间，熔化的涂层释放出硫磺味气体。
他忽然想起那个暴雨夜：父亲攥着他发抖的手完成最后一次焊接，电动车后视镜里映出母亲举着伞的模糊身影。
“像魔法一样！”
艾米的惊叹将他拽回现实。小女孩凑得太近，老汤姆冲过来拽开她时，领口滑出的齿轮徽章在王磊眼前晃过——刻着“Korhal“的银边已磨损发黑。
当照明系统亮起的刹那，小铁皮眼中射出激光，在天花板映出歪扭的“新家快乐“。
老汤姆佝偻的身影被夕阳拉长，他扔来一床带着机油味的被褥：“我儿子造的温控系统...别弄坏了。”
夜色浸透废土时，老汤姆拎着酒瓶出现。瓶身标签被血迹浸染，只能辨出“玛尔萨拉·2491“的喷印日期。
“说说你的故事。”
老人将烈酒倒入虫族头骨打磨的酒杯。
王磊转动左手小指——这是他撒谎时的习惯动作：“我是EUD联邦星际快递员，飞船遭劫...”
“蓝色火焰。”
老汤姆突然打断，布满疤痕的手指抚过焊枪上的腐蚀纹路，“凯莫瑞安人用红焰焊接杀戮，用蓝焰修补生命。”
他掏出一枚子弹壳，弹壳底部刻着同样的漩涡图案：“我儿子被处决前，在牢房里刻下这个。”
“不管你是谁。”
老汤姆将酒一饮而尽，义肢在桌面压出凹痕。
深夜，王磊被狂风吹过破旧铁皮的声音中惊醒。
月光透过铁皮缝隙，将熟睡艾米的身影投在墙上。
“它们在唱歌...”艾米梦呓般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