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的酒早都喝完了，但都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西门清点完赌资后就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烟请大家抽。艾薇儿饭也吃完了，她不喜欢烟味就起身离开了。
西门划了一根火柴，帮大家都点上了烟，满不在乎地说道：“刚开始餐厅是禁烟的，但想抽的人多了就不用禁了，不抽烟的人已经成了少数派，比如马兰达。”
佟敢从鼻子里喷出了一股烟雾：“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不过总比没有好。我这人离开烟可受不了，不知道我的爱币啥时候能发下来？”
佟敢露出一张苦瓜脸：“啊？得等下个月啊？这可怎么办？”
西门被她推得失去平衡，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人虽然没掉下去，但嘴里的烟却掉地上了。他捡起来擦了擦就若无其事地塞嘴里，然后赶紧说道：“别找我别找我，我也很穷，我之前还欠人不少钱呢，今天赢的差不多都得拿去还债。”
司空瑞娜帮他算了一下账。“你现在还是零积分，一个月只有三十爱币，全拿去买烟的话也就七包多。”
西门怪笑了几声：“坚持不了多久的，你还不知道这里的生活有多颓废。有一些酒瘾大的，整天偷医用酒精兑水喝，搞得现在酒精都管控很严。”
司空瑞娜好心地劝道：“你别老想着节源，要多想如何开流，越想省就越省不下来，这是我的经验，还是多想想如何弄积分吧。”
谢菲雅笑了笑：“你首先得加入一个小组，人多力量大，容易出成果，所以大家形成了很多小组，积分也都是以小组为单位拿的。我和司空瑞娜还有西门三人就在一个小组里，我们小组名字叫太平洋眺望者，怎么样？听起来很酷吧？”
“你会不会说话。”司空瑞娜生气地锤了他一拳。
谢菲雅耐心地解释道：“小组内部基本上是平均分配，但新人例外。比如说某个小组搞的项目积累了40积分，每个月计算爱币的时候，四个组员的话那每个人能分10积分，如果新增加一名组员那每人就只能算8积分了。所以并不是每个队伍都愿意接收新人的，就算有队伍肯接收你，但作为还没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新人，就得经过一个试用期，期间你的劳动基本上也是‘零酬劳’的。”
司空瑞娜摇了摇头：“不，她说的是实情，我们并没有欺生。”
谢菲雅叹了一口气：“你也别太担心，大多数人都是能比较平静的渡过新手期的，这里最让人苦恼的其实还是项目上的问题，意识这种东西太让人琢磨不透了。”
他一边做笔记还一边还自言自语：“我不为工作苦恼的话，就得为香烟苦恼，我不为香烟苦恼的话，诂计还会为别的东西苦恼。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旧的欲望被满足后还会产生新的欲望，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苦恼之中，我们的脑子永远都不肯停下来歇息，就连我们睡觉的时候它还是一样在运转，这是为什么呢？”
佟敢表情严肃：“不要小瞧低等动物，蜘蛛会织网，海狸会筑水坝，仓鼠会储存食物。所以我觉得苦恼并不是高智能的专属，智能高低只与苦恼程度相关，只要有主动意识就会有苦恼，它可能就是意识的关键。”
西门赞同地点头道：“对，苦恼确实是意识的一个重要特征。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给SBS-3整一个类似于苦恼的预处理机制，但是我不确定可以通过算法实现这一点。”
佟敢痛快地道：“没有问题。SBS-3是你们搞的人工智能？”
“怎么听起来像是傻笔复数的缩写。”佟敢这句话脱口而出，马上又被司空瑞娜锤了一拳。
谢菲雅用得意的语气解释道：“硅基精灵的意思啊，怎么样？听上去是不是很有逼格？”
谢菲雅瞪了他一眼：“你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们就是奔着超级人工智能去的，当然要起大一点的名子。”
司空瑞娜解释道：“他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人工智能根本配不上这么霸气的名子，这是个迷信的说法。我们那边很多传统家庭里，在孩子还小的时候会给他们取一些贱名，比如‘热狗’‘大嘴’‘歪头’之类的，觉得这样孩子就不会被厄运纠缠，能平安长大，而且听起来也可爱一点。”
沉寂许久的马兰达听后大皱头，挥手驱散了一些烟雾：“你确定这个名子是可爱的？”
马兰达又烦躁地用手扇开面前的烟雾。“我不喜欢这种玩笑，人工智能跟核弹一样，都能毁灭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