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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从哈拉帕到比亚埃尔莫萨与幽明河道(1 / 1)

作为韦拉克鲁斯州的文化与知识中心,哈拉帕以其凉爽气候、殖民遗产和知识分子聚集而闻名。这座“风之城”坐落于山脊,常年云雾缭绕,石板街道陡峭,殖民宅邸的锻铁阳台垂下紫藤花。哈拉帕大教堂(Catedral de Xalapa)内,新古典主义穹顶与巴洛克浮雕并存,管风琴奏《圣母颂》。加西亚广场(Plaza García)上,文人聚集的咖啡馆悬挂雨伞(sombrillas),诗人朗诵对迪亚斯政权的隐喻讽刺诗。哈拉帕作为自由派知识分子温床,秘密警察(brazos largos)随处可见,并不隐藏自己的身形。

街头酒馆(Pulquerías Populares)的泥地木棚内悬挂牛角杯(jícaras),酒桶上刻玛雅历法符号,乐手弹奏竖琴(arpa jarocha)。农夫、工匠、混血劳工在这里畅饮当地的特色Pulque(龙舌兰发酵酒),浑浊乳状,盛于葫芦碗,客人们经常要求加菠萝汁(curado de pi?a)或辣椒粉调味;还有Tacos de Cecina(腌肉玉米卷),是用烟熏牛肉(cecina)配腌辣椒(chiles en escabeche),裹新鲜玉米饼。此地人们习惯用蓝玉米(maíz azul)与白玉米制成百变饼食,配上特产香料如哈拉帕青番茄(tomatillo)、chile serrano(塞拉诺辣椒)、hoja santa(圣叶,带茴香风味),且习惯于用可食用的紫罗兰(viola)与玫瑰花瓣装饰甜点。

这是一份波菲里奥·迪亚斯政权下的官方喉舌,主要内容有:

韦拉克鲁斯港扩建完成,港口新码头启用,称其为“美洲门户”,配图石砌码头与蒸汽船卸货场景;

瓜纳华托银矿引入英国蒸汽抽水机,矿工效率提升30%;

墨西哥城新建公共卫生医院,推广疫苗接种以“终结黄热病威胁”;

西班牙驻古巴总督镇压独立运动,称“叛乱分子即将覆灭”,暗示墨西哥支持西班牙立场;

哈拉帕大教堂翻新,穹顶镀金工程启动,市民捐款名单公示;

国立哈拉帕学院(Colegio Nacional de Xalapa)新设自然科学系,聘请德国教授讲授“达尔文进化论”;

科尔多瓦纺织厂(Cocolapam)采购最新曼彻斯特织布机,招募熟练工人;

白银价格:每盎司0.56美元;咖啡期货(韦拉克鲁斯产区)上涨5%。

德国医生保罗·埃利希(Paul Ehrlich)的免疫学研究被引述,称“未来将征服所有疾病”;

政府出售韦拉克鲁斯州“无主荒地”,仅限外资公司与本土精英竞标;

三人品尝了一下这里的特色,Chocolate de Xalapa(哈拉帕热巧克力)是用现磨本地可可豆,加入肉桂、杏仁和蜂蜜,用陶壶(chocolatera)搅拌至起泡,搭配pan de yema(蛋黄面包);Enchiladas Verdes(绿酱玉米卷饼)是玉米饼裹鸡肉,淋以哈拉帕青番茄(tomatillo)与绿辣椒酱,撒碎奶酪与洋葱;甜点则是Dulce de Camote Morado(紫薯蜜饯),佐以咖啡奶油(nata)。

大家在哈拉帕秀休整了一天,准备开启第二阶段从哈拉帕到比亚埃尔莫萨(Villahermosa)的约300公里旅程,将穿越云雾林、热带低地与沼泽河流,最终抵达塔巴斯科州的湿热平原,需耗时7-10天。在市场上采购了防蚊面纱(mosquitero)、奎宁药片、烟熏鱼干(pescado ahumado)与防水靴(botas de hule)。额外雇佣了持步枪的护卫,这些当地人比美国来的保安队更会应对美洲豹(jaguar)与土匪(bandoleros)。

当晚夜宿阿卡尤坎村的Mesón del Sur,木棚内燃香茅驱蚊,晚餐为木薯饼(casabe)配辣炖鬣蜥肉(iguana en chirmol)。

第15和16日是从阿卡尤坎到夸察夸尔科斯(Coatzacoalcos)约60公里的行程。进入塔巴斯科低地,空气湿热,植被转为热带雨林。沿途可见法国公司橡胶采集营内玛雅劳工割取橡胶树汁(caucho),营地飘散刺鼻的用于凝固乳胶的氨水味。传教站(Misión)里,方济各会修士在圣佩德罗村(San Pedro)建茅草教堂,教土著儿童西班牙语圣歌。沼泽边缘的捕蝇草(Dionaea)与瓶子草(Heliamphora)在湿气中张牙舞爪。夜宿夸察夸尔科斯河边的棕榈叶棚屋(palapa),船夫用炭火烤河龟(tortuga),配酸橙与辣椒。破晓时分,红吼猴(Alouatta seniculus)的咆哮声震动雨林,鹦鹉群惊飞如彩云。

沼泽蚊群密集,虽用奎宁预防,仍有船夫高烧呓语,靠土著草药苦木皮缓解。好在考察团成员都严格按照要求每日服用奎宁,衣物浸桉树油驱虫,伤口速涂龙舌兰汁(ágave)防溃烂,所以倒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腐烂的棕榈树干上,发光真菌(Mycena lux-coeli)像地狱的烛台般生长。菌丝网络在树皮下蔓延,形成毛细血管状的蓝光纹路,其冷色调与萤火虫的黄绿光形成诡异对比。最密集处,倒伏的巨木宛如搁浅的磷光鲸骨,菌伞边缘的发光强度足以照亮近处的船夫面庞——他瞳孔收缩,虹膜反射出非自然的冰蓝色。发光真菌释放出略带杏仁味的孢子,混和红树林底泥的硫磺气息,形成一种类似苦艾酒的致幻腥甜。考察队员的日记记载:“每口呼吸都像吞咽液态的磷火,喉咙灼痛却甘美。”

鳄鱼潜伏水下,瞳孔裂成垂直狭缝,萤火虫倒影在视网膜上化为跳动的猎物坐标。一条幼年鳄鱼突袭独木舟,搅碎的光斑暴露其位置,船夫以长篙刺击时,篙尖沾染的菌光在鳄鱼鳞片上划出妖异的蓝色弧线。萤火虫的天敌——盗蛛(Dolomedes)在菌光树干上织网,利用真菌吸引趋光性昆虫。蛛网粘附的萤火虫尸体继续闪烁,成为死亡的诱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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