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生一时口花花的后果就是回到酒店后塔玛就要他履约去给未来的小犹太人当爹。王月生绝望地大喊大叫,最后叫住了看完热闹准备开溜的本杰明,说“你懂中国文化,你跟塔玛解释一下,我信仰的是道教,是其中丹鼎派全真道的信徒,是不能近女色的。我不是嫌弃她,是我的宗教信仰原因”。
“昊天大神也是道教的神”。
“是不能跟任何女子结合”。
“要你管”。
转眼公历新年已过,前世的历史进入了1896年。王月生就得到消息,可以出发了。王月生此时的后世平民出身的小家子气又差点闹了笑话、他路上还跟前来接他去港口的摩根家族代表说呢,“真巧啊,你们摩根航运公司(Morgan Line)就有去墨西哥的班轮,这下子都是自己人,方便多了”。摩根家族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简单糊弄了两句就把这个话头岔过去了。王月生以为对方不肯给自己这些人优惠的运价呢,一方面觉得对方小气,另一方面也毫不在意,因为本杰明早就说过所有这次活动的开支和物资人员准备都不用他操心,只要带他们到对地方即可。
王月生已经不诧异于一个私人码头可以建在军港深处了,保安公司给公司大股东看家护院不是很正常嘛。他的目光此刻是被码头上一艘流线型船艏、镀金雕花栏杆、双层开放式甲板,烟囱采用红白条纹涂装的船吸引住了。
“这艘加勒比巡回者号是摩根先生下令建造的家族专用的海上巡猎船,仿造英国王室的海上游猎船的概念,参考了同吨位的美国海军卡塔丁山号驱逐舰和圣奥古斯丁号邮轮的设计,专门为海上巡游、科学考察的目的。整艘船造价,不算内部陈设,仅船体本身就要35万美元。您和本杰明先生是这艘船接待的第一批家族以外的客人。
船只的安全您完全可以放心,有4门隐蔽式卡塔丁山号同款57毫米速射炮藏于甲板下,战时会通过液压升降装置展开。如果需要,这艘船甚至可以临时加装2具鱼雷发射管,已经预留了基座。船身轮机舱、弹药库等关键部位都参考印第安纳级战列舰技术加装了102毫米哈维镍钢装甲,其余区域采用轻量化柚木夹层防破片设计。当然,我们这次去墨西哥海上行程不会有任何风险,这些武器应该用不上。
顶层是玻璃穹顶观景厅,配备望远镜和气象观测台;露天甲板布置藤制座椅、小型咖啡吧。船尾设折叠式跳水板和钓鱼区,夜间可用探照灯营造光影效果,如果您喜欢海钓,是非常不错的地方。”
爱德华·赫伯特·汤普森(Edward Herbert Thompson),前年被任命为美国驻尤卡坦领事,开始对奇琴伊察等玛雅遗址进行长期考察。正在筹备对玛雅圣井(Cenote of Sacrifice)的潜水考古,摩根家族得知后邀请他参加此次活动;
约翰·韦斯利·鲍威尔(John Wesley Powell),地质学、人类学专家;
当然,来与王月生见面的这些都是重要的专家,还有绘图师、摄影师、安保人员、后勤人员、厨师、医生等林林总总的几十人就留在底舱,不参与会面了。这些人的工作是上岸后深入丛林时才开始的。
杰克跟王月生和本杰明有礼貌地随便说些什么。趁着杰克被船长叫走的机会,王月生挖苦本杰明道“你们也是千年的世家大族,你看人家摩根家派这么多人,多专业,你咋就带小猫两三只”。
“那索性你自己来好了”。
王月生也感慨道,“确实啊,这么大的一条船就给我们这点人用,太浪费了”。
很快,船只鸣笛起锚,驶出码头。这次的航线是纽约→佛罗里达海峡→墨西哥湾→韦拉克鲁斯,全程约2000海里。
沿着佛罗里达海岸行驶了一个白天,太阳逐渐西垂,无光污染的天际线让夕阳的色彩毫无保留地铺展开,从金黄、橙红渐变为深紫,云层如燃烧的棉絮悬浮在墨西哥湾上空。冬季干冷的空气使光线穿透力极强,夕阳轮廓清晰如熔化的铜盘。未开发的沙滩上,海燕麦草随风摇曳,潮水退去后留下的贝壳与珊瑚碎片在余晖中闪烁。大沼泽地(Everglades)的水面倒映出整片燃烧的天空,枯树虬枝如剪影刺破地平线,白鹭与鹈鹕成群归巢。内陆的长叶松林被镀上一层金边,野火焚烧后的焦黑草甸与夕阳的炽烈形成强烈对比。
沙丘鹤(Florida Sandhill Crane)在湿地低空盘旋,鸣叫声穿透寂静;玫瑰琵鹭(Roseate Spoonbill)粉红的羽翼被染成琥珀色。沼泽中的短吻鳄浮出水面,背甲如黑色礁石,双目在暮色中泛着红光。日落时分,蝙蝠开始掠过天空,萤火虫在灌木丛中零星亮起,与渐暗的天光交织。
这里没有高楼、霓虹或公路噪音,只有风声、浪声与虫鸣。定居点的篝火在远处零星亮起,炊烟笔直升入渐暗的天空。塞米诺尔人(Seminole)的独木舟偶尔划过河流,他们的身影融入暮色,成为土地千年记忆的一部分。佛罗里达的日落是一场神启——它泼洒的色彩让欧洲的晚霞黯然失色。墨西哥湾的海水吞没太阳时,仿佛天地在血与蜜中沸腾。鳄鱼在红树林的阴影中潜伏,而最后一缕光消失的刹那,星辰便如撒落的钻石,宣告这蛮荒之地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