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清明父子,当然不可能是病故。回京那天,就在马车上请他们父子喝下了毒药。
他们两个都知道,不可能活着了。
甚至想过更难看的死法。事到临头,一杯毒酒,已经是恩赐了。
宋清明临死,只说了一句话:“但愿我那几个孩子不再回来。”
陈奉也淡淡回答:“只要不回来,没人追究。你安心吧,你到了临京之后,也有风光。”
宋清明大笑,风光?风光大葬么?
也罢,也好。
他一口喝了那酒,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害怕,也干了。
父子两个安心下来。
等着毒酒发作。
这一等,就是四天。
毕竟是慢性毒药。倒也不是受罪,就是叫他们睡着。
临近临京的时候,两个人咽了气。这一来,跟着的人也知道他们一路都在‘生病’。
如今死了也不奇怪了。
毕竟是犯人嘛,没及时找什么郎中的也不奇怪了不是?
“这打天下,真是……你知道么,我一开始真是会怕。做梦也是噩梦。如今听着死了多少,我都觉得习惯了。真可怕。”宁芝靠着裴珩:“你说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麻木的人?”
“怎么会!”裴珩捧起她的脸,眼里全是心疼:“你在我身边久了,自然就不会再那么害怕了,可你听见自己人没了,不会觉得难过?听见宋清明之流的人死了,不会觉得感慨?只要会,你就不是麻木的人。毕竟你不能每次都吓得睡不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