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叙话音刚落，闻舒就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许久，有些不知所措。
她突然就怪罪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这么冲动给封叙表白，甚至怪罪自己为什么会幻想着他会同意，他们之间明明有那么大的差距，她本可以借着“侄女”的名义再接近他的，如果她没有表白的话。
闻舒鼻尖一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可是她告诉自己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还特地为此化了漂亮的妆容，所以千万不要在封叙面前哭泣，因为这样的话就会变成丑八怪。
再说了，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呗，天下的男人这么多。
她试着安慰自己，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谁都抵不上封叙。
良久，封叙开了口，语气冷而淡漠：“闻舒，六月份，你是不是就要高考了？”
“是。”闻舒默默低下了头，她感觉到了封叙的疏离，也知道他确实是在生气。
因为在这之前，封叙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的他说话很温柔，甚至有时候也会逗她。
“嗯，”封叙放下酒杯，抬眸看向了她，目光平静：“闻舒，我是你的小叔，你的长辈，所以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现在的任务应该是好好学习。”
“可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况且我也在努力学习，封叙，我已经18岁了，可以为自己负责了。”闻舒吸溜了下鼻子，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小声开口道。
其实直到现在闻舒还抱有一丝希望，所以她很努力的在跟封叙解释，解释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已经可以为感情负责了。
只不过天意弄人，封叙传来的说话声，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刺骨，就像是寒风一般，一点一点啃噬着她。
他说：“你喝醉了。”
他说：“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他说：“天气不好，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半晌后，闻舒勉强调整好了情绪，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朝封叙摇了摇头，轻声拒绝：“不用了。”
不等封叙开口，闻舒就转身逃离了包间，她跑的很快，却还是用余光发现在几步之遥，站在门外的助理神色尴尬。
——
“呜呜——”
外面的风拍打着玻璃，发出来的声音拉回了闻舒的思绪。
许是想太多了，让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
口干并没有得到缓解，反正也睡不着，闻舒决定下去再接一杯水上来。
想到这里，她坐起来穿好拖鞋后走出了房门，还不忘朝封叙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他的房门紧闭，看不见一点灯光，闻舒猜测他应该已经睡着了，便下了楼梯。
走到一半，她发现一楼居然还微微亮着灯光，并且不时还会带来些风，吹到身上凉凉的。
她们家有地暖，所以平常窗户都是关闭着的，怎么会有风传来？
难道是有人还没睡吗？
闻舒加快了脚步，当她走到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一楼所有的景象瞬间收尽眼底。
阳台的玻璃门半敞开着，旁边挂着的的壁灯被人打开了，暖而昏黄的光照耀着飘落下来的雪花，她甚至能看清楚每片雪花的形状。
目光往外移，阳台上还站着个人，闻舒一眼认出来了那是封叙。
他正倚靠在玻璃门旁，身子有些下弓，指尖处夹着点燃的香烟，缓缓升起的烟雾飘渺，模糊在了雪中，此时正背对着她，微低着眼帘，有些看不太清神色。
闻舒犹豫了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很快，封叙就听见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回眸看了过来，在看见她后眉眼微挑，随手捻灭了香烟，又抬手挥了挥烟雾，想要将烟味散开些，“怎么还没睡？”
闻舒举起手中的玻璃杯示意道：“渴了，起来接水。”
“嗯。”封叙点点头。
“那你呢？”闻舒问他，“你怎么不睡？”
“在想一个人，所以睡不着。”
“谁？”闻舒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