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记忆黑市
霓虹深渊
东都新宿区的霓虹在数据雨中扭曲成基因链的荧光投影，林简的瘢痕在湿漉漉的袖口下隐隐发烫。她蹲在“北极星基因交易所”的通风管道内，看着下方悬浮的全息拍卖台——三具透明解剖体在量子场中缓缓旋转，皮肤下流动的血管被标记为不同颜色的期货代码。
「标的A-19，端粒长度百分位99.3%，起拍价4.8亿星币！」拍卖师的声带经过基因修饰，每个音节都带着蛊惑性的共振频率。
左侧包厢的防弹玻璃后，全身包裹在仿生皮肤下的竞拍者抬手：「新海生命科技押注北海海底矿脉开采权！」
右侧阴影中传来机械合成音：「三和医疗集团追加三艘极地冰层挖掘舰。」
林简的植物神经突然抽搐——第三具解剖体的锁骨处，有一道星云状瘢痕。那是她失踪三年的线人佐藤美咲。「他们连死人都要物尽其用。」耳机里传来维克多·S（原瓦西里）沙哑的冷笑，「端粒证券化只是幌子，他们在交易天启纪元的基因密钥...」
解剖舱的液氮管突然爆裂，美咲的眼球在低温中裂开，迸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加密的量子流。林简的瘢痕自动解码，视网膜上浮现出琉球群岛（原冲绳）废弃军事基地的坐标。
意识矩阵
琉球群岛地底隧道深处，锈蚀的导弹发射井被改造成垂直意识农场。林简的夜视镜中，上千个圆柱形培养舱像蜂巢般嵌在井壁上，每个舱内都悬浮着昏迷的青少年，他们的太阳穴插着神经虹吸导管（原量子抽血管）。
「最新批次到货！」警卫的吼声在井壁间回荡。推车上捆着七名少年，他们的电子标签闪烁：「意识磨损率：589%」。
林简的植物神经刺入控制台，破解了实时数据流：
客户名单：全球百大财阀的纹章在水晶屏上轮播
交易记录：昨日成交额相当于一个小国GDP
实验日志：第49次尝试将天启病毒植入人类第23对染色体
「这不是农场，是屠宰场。」维克多远程接入系统，「看C区——他们在用旧世纪遗留的X-23毒剂催化意识突变！」
突然，警报红光吞没空间。林简翻身躲过麻醉弹，却撞见更骇人的场景——D区培养舱里漂浮着半人半兽的融合体，它们的脊椎上嵌着天启纪元的手术图腾。某个长着鳞片的少年突然睁眼，声带振动引发次声波：「姐姐...救...」
井壁开始坍塌，林简的瘢痕爆发脉冲波。所有培养舱的量子锁应声炸裂，淡绿色营养液混合着意识催化剂的荧光倾泻而下。
数据瘟疫
东都证券中心的穹顶被暴雨击打得嗡嗡作响。林简伪装成清洁工潜入时，发现所有交易员都戴着脑机接口，他们的太阳穴连着天启纪风格的神经导管。
大屏幕上，永生医疗的股价曲线正变异成DNA双螺旋。董事长山本一郎的全息影像突然抽搐：「不...那些端粒数据是伪造...」他的皮肤以每秒一年的速度褶皱，最终化为尘埃飘散。
「因果律金融病毒生效了。」维克多在通讯频道解释，「你用天启代码把医疗伦理写入了交易算法——现在每支医疗股都绑定着真实患者的生存率！」
林简的植物神经接入主服务器，看到更深的黑幕：
联邦储备局的利率决策源自某次失败的心脏移植手术
星链币的区块链节点是人脑皮层的拓扑复刻
连《全球气候公约》的碳排放指标都是用化疗患者的呼吸频率计算
突然，所有显示屏同时播放加密视频：天启纪元战舰从太平洋底升起，舰身的医疗图腾正将海湾的海水转化为意识编辑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