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摇篮流转的星辉为舱室蒙上淡蓝光晕,江临的左手小指正化作晶莹星砂,如破碎的银河倾泻流淌。
这几年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别说小指了,连脖子都差点断了好几次。
“别动。“她指尖抚过江临的手腕,战术面板浮动的古埃及生命符在幽暗中明灭,“你父亲熔铸了他所有的存在可能性为锁,才将这些星砂封进我的骨骼。“
那些深嵌在量子摇篮内层的文字骤然苏醒,映出江寻毕生最温柔的杰作——亿万星砂编织的戴森云玩具,正躺在婴儿时期的江临掌心。
“可惜你这几年跑去给量子永生教卖命,耽误了许多时间。”
而一旁的林雨眠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的脑海中没有十二岁前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
当星砂渗入舱壁涂鸦的瞬间,整艘机械鲸发出古老鲸歌,甲骨文书写的育儿日志在穹顶徐徐展开:
淡金星砂从林雨眠指缝泻落,凝成江寻清晰的全息影像。
忽然电磁风暴骤起,杨夜白的机械义肢刺入控制台。
“是祂!”
“没什么秘密。”林雨眠似乎是在打消“祂”的疑虑一般开口。
她轻转吊坠,婴儿蜷睡的影像驱散凝重。
江临注意到杨夜白锁骨处的电子疤痕泛起涟漪,印证了话语的真实性。
刹那间剧烈的疼痛突然刺入江临记忆深处,他捂住了脑袋。
幼小的江临感受着环绕在头上的纳米机器人,微凉的感觉让他十分开心。
江临抬头看向杨夜白那双已经被替换为义眼的机械双眸,冰冷的瞳孔散发着爱的温度。
林雨眠突然将翡翠吊坠按在两人之间:“现在知道为什么你的熵核从不排斥她了吧?”
江临闻到一股栀子花香,那是他最熟悉的气味。
七岁的自己正在舱室哭闹,年轻的科学家用机械手指奏响变调的星辉小夜曲,而江寻藏在观测窗后,泪眼记录着每个音符。
星砂突然逆流重生,莹蓝光粒在血肉中重构指节。
舷窗外又下起了暴雨,舱内星砂凝成的戴森云玩具仍在旋转。
杨夜白现在江临的对面,低着头道:“这些年,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