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幕下，移动要塞的十六盏探照灯仿佛唯一的亮点。
他准备去江边的码头看看，那里距离核爆较远，受损应该不大，还有之前有消息的撤离点和临时安全基地。
林默的手指在显示屏地图上划出新的路径。
移动要塞碾过玻璃化的柏油路面，林默盯着显示屏里扭曲的导航路线，原本三十分钟的车程在塌陷的路基与建筑残骸间延长了五倍。
“深红，启动地形扫描。”
林默敲了敲控制台，车顶的激光雷达立即射出淡绿色光网。
当三维建模完成时，林默的眉头拧成了结，通往江滨大道的最后两公里完全被倾倒的写字楼封死，四十层高的建筑像被孩童推倒的积木横亘在路中央，裸露的钢筋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绕行方案？”
“建议路线已规划。”AI将橙色路径投射在挡风玻璃上，林默看着需要多绕行二十公里的方案，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操作台边缘。
车外零下五十度的低温正疯狂消耗着能源储备，车载显示屏的剩余电量已经跌至81%
林默凝视着显示屏里横亘的废墟。
二筒的机械爪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显示屏弹出新的地形扫描图——写字楼坍塌形成的路障内部，竟有条未被完全压实的缝隙。
“深红，计算通行可行性。”林默敲击控制台的手指微微发白。
“缝隙高度3.2米，宽度4.5米，建议放弃。”AI的合成音冰冷机械。
移动要塞8米高的车身在缝隙前如同巨象面对鼠洞。
车窗外呼啸的辐射风突然变得刺耳，林默注意到车载温度计又下降了五度。
“深红，放侦察机。”
两架一米左右的大型无人机从车顶弹射口飞出，机身外壳有抗辐射层，下部的小型货箱中外带4架可空中放出的子无人机。
无人机尾部的指示灯在风雪中泛起微光。
画面传回驾驶舱。
缝隙深处堆积着二十多具冻僵的丧尸，它们体表结满冰晶，眼窝里跃动着诡异的幽蓝光芒。
“变异体。”林默将这些新的丧尸归入数据库，这是核爆后第七天首次观测到的新型感染者。
屏幕切换成热成像画面，那些冰晶丧尸体内竟有液态能量流动，与常规丧尸的灼热体征截然不同。
随着无人机的贴近观察，监控画面里，原本冻结的丧尸群开始颤动。
冰晶碎裂声中，二十多具通体幽蓝的变异体正从缝隙深处涌出。
“深红，哨戒炮。”
移动要塞顶部装甲板轰然掀开，四联装车载机炮从升降平台升起，这些用95式步枪加大口径后改装的全自动武器喷出火舌。
曳光弹在黑暗中织成猩红的死亡之网。
冰晶丧尸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幽蓝能量在它们体内流淌出血管状的纹路，林默注意到这些变异体的移动速度远超普通丧尸。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眨眼直接只剩下一片片结晶化的残肢。
林默坐在驾驶舱内，手指轻轻敲击着操作台的边缘，目光紧盯着画面。
无人机传回的实时影像显示，那些被击碎的冰晶丧尸残骸正散发着微弱的幽蓝色光芒，仿佛某种未知的能量在残骸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