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扶嘉踏进花厅, 口不择言的陈氏心头一冷,瞬间安静, 扶嘉眸光阴阴噬人, 陈氏难以说出一字。
有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势, 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陈氏被扶嘉的眼神盯着,双.腿不由开始发软,哆哆嗦嗦的。于是, 刚刚被怒气控制的脑子也渐渐清醒,回忆起自己的荒诞之言, 陈氏下意识朝沈盈枝看去。
沈盈枝坐在圈椅上, 眉目平静, 仿佛分毫不上心。
孙乌姿见皇上走近, 忙弯腰行礼,又道:“陛下息怒,母亲也是担忧过度, 一时失言,皇后娘娘自然是福禄双全之人。”
她脸色苍白,兼之又是孕妇, 容貌清丽,若是常人, 免不得要生出一分同情心。
可扶嘉不是常人。
他冷冷瞧她一眼, 没有丝毫帝王风度:“皇后是不是有福之人, 你哪里有资格评说!”
孙乌姿脸色白几分, 摇摇欲坠, 宫女眼疾手快扶住她。
扶嘉又看向陈氏,她对着陈氏微微一笑,那笑不落于眼底,很敷衍,又带着阴森。
“好了,扶嘉,你别和娘计较了。”沈盈枝叫住扶嘉,否则依他那护短脾气,陈氏能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泰安宫,她都不能保证。
听了沈盈枝的话,扶嘉微微垂头,瞥了眼面容青白的陈氏,皱眉道:“未经传召,以后不得入宫。”
陈氏闻言一凛,她抬头看向扶嘉,扶嘉已扭头,走至沈盈枝身侧。
沈盈枝左手盖在右手上,对身边阿陶吩咐道:“阿陶,送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出宫。”
陈氏还有满腔劝说,扶嘉立在沈盈枝左侧,以一种占有和保护的姿势护着,陈氏千言万语,无法自口中吐出。
与此同时,她心中生出愤愤之感,就陛下这个姿势,就能看出他对沈盈枝的疼宠,何况扶嘉又不是事必清,眼底揉不得沙子的帝王,若是沈盈枝愿为父兄求情,他们两个定会无碍。
可是沈盈枝就是不愿意。
陈氏磨着牙,看她半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泰安宫。
人散去后,扶嘉让宫女退下,花厅只剩他与沈盈枝。
虽是冬日,技艺高超的花匠在暖房养了许多不应季的鲜花,花厅里还烧了地龙,温暖若春,又摆了海棠芍药等花,在凄凄冬日,多出三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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