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在英吉利海峡上空剧烈颠簸时，陈诺握着操纵杆的手心全是汗。
三年前为了参加“马队飞行体验日”，他连吃三个月泡面才攒够报名费——那是贝卢斯科尼给死忠粉的福利，在自家航空中心教球迷开直升机。现在想起教官的咆哮还耳朵疼：“油门不是打FIFA！轻点踩！”
“妈的，早知道该多练几次模拟器！”
他瞄了眼油表，突然发现仪表盘布局和当年训练机一模一样。系统悄悄把俄文标签都换成了意大利语，连紧急迫降按钮都标着马尔蒂尼的生日数字。
泰晤士河在脚下蜿蜒如蛇，切尔西训练基地亮着诡异的蓝光——那是阿布的私人停机坪！陈诺猛拉操纵杆，机身擦着斯坦福桥顶棚掠过，惊起一群白鸽撞在挡风玻璃上。
“轰！”
起落架砸碎玫瑰园的巨响中，陈诺连滚带爬跳下飞机。两个黑衣保镖冲过来，他抓起机舱里的灭火器喷出白雾：“老子找阿布谈生意！带路！”
切尔西会议室飘着伏特加的味道。阿布正在合同上盖章，突然听见防弹玻璃爆裂声。陈诺顶着满身泡沫撞翻投影仪，屏幕上4100万的转会费数字碎成雪花点。
“四千万就想买核弹头？”他扯开湿透的球衣，露出渗血的绷带，“米兰青训营扫地的都比这价高！”
十个保镖围上来时，陈诺眼前突然浮现皮耶罗的点球轨迹。抄起桌上的万宝龙钢笔当飞镖，精准打中最前排保镖的膝盖——这是系统奖励的门神直觉。
“拦住这个疯子！”阿布的俄语都变调了。陈诺翻身滚到会议桌下，抓起吃剩的鱼子酱面包砸向电闸箱。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摸到舍甫琴科的体检报告。系统自动标记出伪造的膝盖伤病史，正是切尔西压价的把柄。陈诺咧开嘴，露出沾着鱼子酱的牙齿。
“砰！”
应急灯亮起时，钢笔尖已经抵住阿布喉咙：“通知你的队医，再敢伪造病例，我就把柳叶刀插进他屁眼！”陈诺闻到伏特加里混着冷汗的味道。
舍甫琴科推门进来时，正看见陈诺像头炸毛的狼崽子。
乌克兰人弯腰捡起合同碎片，金发在应急灯下像团跳动的火焰：“我不去没有南看台的球队！”
警报声从走廊传来，陈诺拽着舍瓦跳窗逃跑。他们踩着空调外机往下爬时，切尔西队徽突然在视网膜上炸成烟花：
【任务完成！解锁神医之眼（可透视球员伤病）】
米兰内洛训练场炸了锅。加图索举着《太阳报》追打体育总监：“看看！头条说我们劫了阿布的飞机！配图还是陈诺拿鱼子酱抹面包！”
陈诺躲在更衣室最里面的柜子里，听见马尔蒂尼的皮鞋声停在跟前。柜门突然被拉开，海蓝色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出来吧，贝总说要给你发勋章。”
医务室里，雷东多扔来一管药膏：“下次带我一起劫机。”阿根廷人指着自己修长的小腿：“我可以当人肉降落伞。”
贝卢斯科尼的奖励是台二手菲亚特，副驾车门要用铁丝捆着才不会掉。陈诺发动引擎时，后座突然冒出个金灿灿的脑袋——舍瓦叼着巧克力棒钻进来：“安切洛蒂让我盯着你，防止你再偷直升机。”
深夜的圣西罗地下室，陈诺用手机照亮墙上的涂鸦。青苔覆盖的墙缝里塞着个牛皮信封，泛黄的纸上画着葡萄牙少年的速写——蓬松卷发、刀削般的下颚线，旁边标注着2003年的日期。
“克...克里斯蒂亚诺？”陈诺的呼吸喷在玻璃柜上起雾。画纸背面还有行小字：“波尔图机场C区洗手间，7月15日1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