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大学更衣室的铜钉门把手凝结着水珠,轩辕霸天推门而入的瞬间,十二道目光向沾了冰碴的铁丝网扫来。他的3号衣柜上赫然印着红漆喷涂的“Fortune Cookie”(幸运饼干),柜门微启,缝隙间隐约可见《孙子兵法》的碎片散落一地。
训练馆穹顶的彩绘玻璃将阳光染成血红,如同战场上的余晖。轩辕霸天换上红白相间的训练服,助教随即抛来一件荧光绿的替补背心,显得格外刺眼。“适应期。“主教练汤姆森嚼着戒烟糖,雪茄状的疤痕在嘴角抽搐,“先从录像分析做起。“
轩辕霸天眼前突然浮现青铜纹路。前世在建筑工地躲避坠物的反射神经苏醒,他左脚画弧后撤半步,右手如揽雀尾接住篮球。不可思议的缓冲力让球体在掌心旋转三周才静止,宛如被太极高手以云手技法温柔驯服的狂野猛兽。
泰勒的耳根瞬间充血,仿佛燃烧着斗志。这位上赛季大东联盟的最佳新秀猛然间如同脱缰野马,185磅的健壮身躯爆发出黑豹般的惊人动能。轩辕霸天嗅到对方手臂传来的薄荷味镇痛膏气息,前世在街头球场积累的经验告诉他——这是要制造进攻犯规。
更衣室里的空气化作凝固汽油。队医处理泰勒眉骨伤口时,轩辕霸天被堵在储物柜夹角。贾马尔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来:“你毁了我们的全美直播!“
午夜十二点的训练馆地下层,轩辕霸天正用针灸对抗膝盖积液。檀木针盒里的九枚银针已变成暗红色,每当银针精准刺入足三里穴,细微的蜂鸣声便随之响起,如同古老咒语在寂静中回响。前世祖父的警告在脑海回响:“鬼门十三针用到第九式,便要见血封喉。“
“你的云手步法错了。“沙哑的粤语从器械堆后传来。驼背校工老周拖着废品袋现身,浑浊的右眼倒映着轩辕霸天腕间咒文:“杨露禅的传人打篮球?真是丢了祖师爷的脸。“
“看好了!“老人足踏九宫步,扫帚杆在通风管道投下的月光中舞出残影。轩辕霸天瞳孔里的青铜纹路疯狂闪烁,那些动作分明是太极十三枪的变式,却暗合现代篮球的掩护切入路线。
“你祖父轩辕守诚偷走的不只是针谱。老周掀开衣襟,胸口狰狞的弹孔组成北斗七星阵,“1939年圣母大学更衣室血案,七个华人劳工的命换来了……“
次日的羞辱来得更加精巧。教练组安排他配合泰勒进行防守特训,美其名曰“帮助适应比赛强度“。当泰勒第十三次用肘尖顶撞他肋下旧伤时,轩辕霸天终于捕捉到对方起跳前0.3秒的膝内翻——这是半月板撕裂患者特有的代偿动作,通常在康复训练中被专业人员用来评估损伤程度。
攻防态势在此刻逆转。当泰勒再次尝试干拔跳投时,轩辕霸天突然模仿老周的扫帚杆动作,食指如抢点向其膝眼穴。泰勒的惨叫混着韧带撕裂声回荡球馆,篮球失控地砸中汤姆森教练的咖啡杯。
在一个狂风肆虐、大雪纷飞的夜晚,轩辕霸天意外地被囚禁于幽暗的器材室内。通风管道中,贾马尔党羽的辱骂声不绝于耳,他借着应急灯光下微弱的绿光,缓缓打开了古朴的檀木针盒。第九枚银针自动飞入掌心,盒底浮现金丝嵌成的河图洛书。当锋利的针尖轻轻刺破他中指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动,前世的记忆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水,不可阻挡地涌入他的脑海:
突然,储物柜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九枚银针仿佛被无形之力托起,悬浮在半空中,排列成神秘的九宫格。与此同时,地板之上,一个血色太极图缓缓浮现,轩辕霸天的身影在阴阳鱼的交界处一分为二,一边是身着NCAA训练服的现代华裔青年,另一边则是身着民国长衫的古代武者,他们背对背站立,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