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再穷,女孩子的衣服总是多的。
独孤萝很清爽,很干净,但是,样貌一般。一个少女,削了短发就像一个男孩子,能有多好看?
今天,小屋的门又打开了。
她是一个瞎子,没办法帮忙挑衣服,选颜色,只能让女儿自己选。
她抱抱阿娘脖子,双膝下跪,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女儿长大了,不肯听话了。
阿娘把木棍横在腿上,轻轻抚摸女儿的脸:“阿萝,那些衣服都是阿沐帮你选的呀,很好看,为什么不带着呢?”
一来二去,姐姐的衣服越来越多,穿也穿不完。
显然,独孤萝不是不喜欢漂亮衣服,她只是不喜欢别人。
独孤萝抬起头,拍拍阿娘的手,从容转身,离开了阿娘。
她捡起木枪,走出院子,离开了家。
…
独孤萝拎着木枪,走着熟悉的路,看着陌生的村子。
一路上都没有人,男女老少全在山村广场上。
山南村所有人都在这,男女老少都在,有近百人。
在村民对面,有十来个精壮汉子,身穿粗布短袍,手持棍棒斧钺,他们是山北村的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们没有恶语相向,也没有怒目相对。
两个村子的人,都在看着广场中的高台,看着高台上的人。
台上有几个人,只有一把椅子。
土台中央,趴着一个小男孩。
他已经昏厥了,两眼翻白,气若游丝,可是,拳头捏的紧紧的,嘴巴闭的紧紧的。
荆条上全是血肉,鲜红鲜红的…和他的眼睛一样红,一样疯。
“饶了小虎吧…饶了小虎吧…”白发村长瘫在地上,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声音凄惨,无力无助。
“李沙,够了…”坐在椅子上的白衣青年说话了,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