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高冠博带，风度翩翩。
李风轻轻松开红袖的手，爬起来拍拍袍子，双手理理发髻，向来人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他走到李风身前，背起双手，问道：“什么好看？”
“大阴山不好看？草原不好看？九耀城不好看？”渊真人注视着李风，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大草原也很好看，广袤无垠，生机勃勃。
天地如此广阔，如此好看，为什么偏说一个丫鬟好看？
很好看和很有问题，的确不矛盾。这件事，师徒两人以前就争论过，没有结果。
还好，渊真人不是来吵架的。
“不疼了。多走了几步，差点出事，让师父担心了。”李风摸摸太阳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机会渺茫，你没必要冒这个险，还是顺其自然吧。”渊真人摇摇头，并不认同李风的做法。
出去走走，差点把自己走死，李风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
他摸摸牧草，笑着说道：“学了剑法，却用来编草垫，聂先生要是知道了，怕是要给你气死。”
名师出高徒，李风的剑法厉害，自然是有名师，聂先生就是他的剑道老师。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斩草如麻，落地成床，这个手段可是真的不凡。
可是，身为凡人，李风却轻松做到了。有徒如此，师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徒儿变得扭捏不安，渊真人可不知道原因，只当是因为平日里对他称赞太少了。
“师父，走了十七步，算好了！”李风抬起头，看着师父，回答的很老实。
渊真人点点头，伸手摸摸羊毛毯子，继续问道：“想好了？”
“嗯，他们做他们的，我做我的。”李风长吸一口气，挺直了身子，目光清冷，像星光一样。
可怕的是那只手，它躲在这些事背后，可怕的是天道人心，那是一股无形之力。
如果对它们没有办法，那李风不及冠、不结亲、不入仕也没什么用。反之，如果有办法，那么及冠、结亲、入仕就是人生大乐，就是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