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输了?没钱领了?
“哎,我全买了红马,输光啦,今天不发钱了。”少年公子哀叹一声,朝小摊走去,边走边说道:“排队算命,一切照旧,一张马票一个问题,不过今天没赏钱。”
一张张票子在空中飞舞,色彩缤纷,煞是好看,可是,它们都是剪了角的,是废票,一文不值。
陈凡心如死灰,瘫倒在地。手里的马票也掉到地上,鲜红鲜红的,却没人看上一眼。
一张马票,换公子回答一个问题,赌上自己的命运。可能得赏银,可能挨顿骂,也可能丢条命,这种玩法很刺激,自然有人玩。
围观的人没赌马,但是,听见公子不发钱,他们就开始骚动起来,阴阳怪气者有之,咒骂者也有之。
“输个屁,马场他自己家的,算哪门子输!全是骗你们的。”
一时间,嘘声四起,一片哗然。
兴许是听烦了,看恶心了,开路的游骑眉头一皱,握紧佩刀,大喝一声:“滚!”
陈凡叹了一口气,捡起马票,重新站起来。排都排了,有枣没枣打一杆吧,不能扫公子的兴。
场面清净很多,游骑清清喉咙,凑到少年公子身边,小声问道:“李风,今天排几个?”
人心散了啊,有四个就接四个,哪能挑挑拣拣的。
因钱而聚,也会因钱而散。
他甩甩衣袖,解下木剑放在桌上,然后从桌下钻过去,转身坐在椅子上。
他的行为非常不雅,动作姿势却十分潇洒,懒散惬意的坐在椅子上,更是一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样子。
白布慢慢摊开,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从不算命。
围观的人紧绷着脸,嘴巴鼓鼓地,好不容易才憋住笑。
陈凡皱皱眉头,动动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布衣青年走上前来,他朝李风行了一礼,放一张绿色马票在桌上,然后在右侧椅子上稳稳坐下。
真是个疯子,生为凡人,来问天道。莫非姓名里有天字,就是天命之人了?
“李天师,小生没病,上个月你看错了。”张天角回答的也很小声,他看看李风神色,停顿片刻,压低声音道:“我找了燕城最好的大夫,他说我身体好,不用补肾壮阳。”
张天角瞬间蔫了,双手合十,哀求道:“李公子,帮我说说情吧。我要求不高,只要当个城守就行,保一方平安。”
“均田免赋,开仓纳粮。兴修水利,造福万民。”张天角说的意气风发,说着说着,站了起来:“任用贤良,开坊造市。惩治贪腐,革除旧弊。”
李风摸摸额头,拿木剑拍拍椅子:“坐下,冷静点。”
刚刚几句话说的过于兴奋了,他脸都红了。
“什么然后?”张天角一脸诧异。
这一脚很突然,张天角没什么防备,直接跌坐在地上。他先是一愣,很快羞的满脸通红,怒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他人皆笑,陈凡却是眼神一黯,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也想问公子求个官,什么官都行,只要能镇住那个卖肉大叔。
二号是一个老人,衣着朴素,拄着乌木拐杖,一头白发梳的很顺。
生儿子是想传宗接代,是想传承家业。可是,如果儿子是赌棍,那就万事皆休。
脑海中闪过几幅父子对决的画面,想起家人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李风摇摇头,淡淡说道:“不生儿子。”
这个回答明显不是老人希望听到的,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老人家,拿马票去万花楼。”李风拿起木剑,压在黄色马票上,把它推回到老人身前:“跟掌柜说,你每天要吃一碗面。他若不肯,你就说是李风答应的。”
片刻之后,老人摇了摇头,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看着老人远去的身影,陈凡心中悲凉。要是那个肉贩子不要彩礼,他可以一文钱不赌,天天烧面给他吃。
“三号。”
“李风,真输光啦?”女子轻声问道。
“小风,认识我吗?”女子又问道。
“那就好。”女子一身淡紫,满脸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