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戏我。
但也没办法，这风月之所本就是做这个的，要是在城主府里，她肯定不会这么出格，这圣女究竟怎么回事？一个礼拜前还那么悲苦，怎么这几天开始变着法的调戏我来了？
酒碗已经推到唇边了，陆承不断后仰，试图避开，但肩膀却触到了一丝柔软的触感，再往后，他可就真要躺到她怀里了。
这女人，…坏了，有点把持不住。
陆承忍不住想要开启窥心之术，探探她的心思，但眼下这情景，若是真这么做了，那可就是他不知好歹了，人家圣女放下身段来调戏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读她的心？这未免太不识抬举，再说自己也的确心虚，那天害得她差点走火入魔。
无奈之下，陆承只能用唇轻轻抵住酒碗，顺着她的动作喝了下去，不过，他借着天道的权柄，偷偷将碗中的酒换成了水。
谁知，燕灵纱只喂了一半，便拿起酒碗，自饮了下半口，她眉头微微一皱，疑惑道：“嗯？怎么是水？”
“圣女着相了。”陆承淡淡道。
“我又不是僧侣，怎会着相？”燕灵纱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素闻东天圣女清心寡欲，如今怎会来挑逗我这小辈？”陆承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燕灵纱闻言，轻轻摘下了面纱，露出那张堪称倾城的容颜。
然而，她的眉角却带着几分低垂，仿佛藏着说不尽的心事，她轻声道：“那我问你，倘若你一表人才，被誉为九州第一公子，心中甚欢，喜爱这个称呼，无数名门千金前来送上厚礼，只为见你一面，而你却全部拒之门外，又戴上面纱，故作清冷，如此做作，心中欢喜却未减半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然而，天道大灾，灵气消弭，你再也无法保持容颜，垂垂老去，无颜见人，而有一人，承天道，万物启灵，你恢复了容貌，皆因她，而你，岂有不动心之理？”
“……”
这不是女频经典套路吗？
陆承心中暗自腹诽，但还是忍住了开启窥心之术的冲动，眉头微锁，“你道心早就崩了，那十年间，你以泪洗面，也曾想过，早知如此，不如趁年轻风月一番。”
“嗯。”燕灵纱轻叹一声，眼中泛起几分无奈，“若非我道心已溃，那血魔早就毙于我掌下，前些日子又岂会走火入魔，唉，十年大灾，我又染上失职之罪，而那日身边，唯有公子安慰。”
不找你，找谁？
她忽然眼前一亮，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公子，可否助我恢复道心？”
“怎么帮？”陆承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让我找回昔日自信。”她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公子脸红一下，可好？”
“……”
你拿我找自信来了？陆承心中一阵无语，这女人怕不是想拿我斩情劫，你那日读的《忘情决》，我可是知道里边写了什么，好狠的心！
“公子当真无情。”燕灵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她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好啦，不拿公子打趣了，我昔日可不比你那冷清师妹热情多少，而今日只觉浪费了容颜，放开了风月之心罢了，公子莫怪。”
“那便聊些正事吧。”陆承赶紧转移话题，不想再被她带着跑，“圣女，东天圣地如今也待整顿，只是现今无暇顾及……”
“我自知盟主苦衷，我可以等。”燕灵纱点点头，语气恢复了严肃，“生息大事，如今不能急于一时，我愿陪伴朝夕，等待九州万物复苏，不过……”她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还有一事，盟主可否知道魔盟已现？”
陆承点头：“我知道，天魔帝姬，不知是哪号人物。”
“天道……如何说？”燕灵纱试探性地问道。
“天道只有懵懂意识，未形成人格。”陆承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燕灵纱坐正了身子，微微蹙眉，陷入沉思：“天魔帝，我倒是有所耳闻，昔日上古时代，天魔降世，欲屠灭大地，然八仙伐魔，与天魔帝战了个昏天黑地，将大陆一分为九，这才有了‘九州’之称。”
“嗯，对。”陆承点点头，“那之后，修行之途大开，奠基了今日的修行体系，但是那个天魔帝……”
那根本就是天道自导自演，为了打造一个修行体系而演的一出神话，九天浊气池未动半分，这天魔哪来的？再者说，魔诞生于虚无，怎么可能有子嗣？
这天魔帝姬到底是个啥呀？陆承心中满腹疑问，真想过去瞧一瞧，但他目前的修为，恐怕打不过那个帝姬，那个女人能够统筹魔道，让天下魔门立她为盟主，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