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天未透亮。
浪头屿码头笼雾气里，二三十米外有点看不太清楚。
陈海生跺了下脚，早在半个小时前已经来了这里等着，白天的时候太阳热得很，但这凌晨的时候，海风海浪水汽混一起，湿漉漉的凉进骨头缝，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不是陈大厨么？”
“来这干啥的呢！”
陈海生回头，何国华和另外一家大排档的苏志锋快步走过来，说话的功夫到了面前，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早一点来或者别人没有收到钟强的船回码头的消息，混水摸鱼说不定能拿到海货——东星斑拿不到拿点别的都不错。
现在何国华和苏志锋一来，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消息肯定散了出去，一会一定会有更多的人来。
陈大厨？
码头这开大排档都知道自己只是打杂干点活不会做饭，再加上自己家的大排档的生意不好缺的正是大厨，这么喊明着没啥但暗地里就是嘲笑。
“陈海生。”
“来这干啥？”
“你家的大排档没啥生意赚不来钱，不会是还敢来这抢钟强的尖货吧？”
苏志锋叼着烟，火星在雾气里一明一灭，陈大牛或者陈国栋在的话，自己不会这么说话，多少给点面子，陈海生毛都没有长齐，想说啥说啥，正眼都不带看人。
“凭啥不能来？”
“我兜里有多少钱你知道？”
“这码头是你家开的？我乍不知道这个事情？要不你拉根绳子拦住码头的入口？哪个想要进来你收个票钱什么的？”
陈海生不是别人打一巴掌一声不吭倒赔着笑脸的受虐狂，苏志锋好好说话自己好好说，不好好说那就别怪自己硬生生顶回去。
苏志锋一点没想到陈海生这么说话，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么的！”
“你说啥话呢！”
苏志锋一股怒火冲上脑门，脸涨得青紫，嘴里的烟吐地上，撸了下袖子。
“哟！”
“干啥呢！”
何国华吓了一跳，一边说一边用力拉住苏智峰。
“拉我干啥？”
“敢这么和我说话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吧！”
苏志锋怒火上头，用力想要甩开何国华拉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