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需要注意,对于秦王的处置。”
姚广孝提及更为实际的事情,“殿下虽已经做好秉公处置的准备,但这其中尺度,还需仔细考量。”
“但他……终究是我二哥,召回应天圈禁便可。”
“如此做,岂不是自绝于宗室?”
“太子早逝,秦王是诸王中最为年长者,已经是事实上的嫡长。”
朱棣沉默了。
“我只是担心,落得个手足相残的骂名。”
“身后之名啊,一笔一划皆如刀,我怎能不在意?”
“如何抉择,老衲无法为殿下做主,一切只能依靠殿下自己。”
“殿下,老衲告退。”
酒水入喉,愁苦难消。
朱棣一碗接着一碗,可称海量。
在他的记忆中,二哥自小就聪明,勇武过人,为人也十分开明英武。
以前也并非没有听朱元璋训斥朱樉,但被朱元璋训斥,这几个兄弟,谁不是家常便饭呢?
朱棣不理解,好端端一个人,前后变化如此剧烈。
奏本中的文字似乎在滴落着鲜血,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是无辜百姓的苦痛哀嚎。
酒不醉人人自醉,朱棣步伐凌乱,来至院中,又猛灌一口。
“呵!”
朱棣提腿一踢,兵器架上一杆长枪顺势落入他手中。
酒坛倾倒间,琥珀色的酒液泼洒成弧,与枪尖寒芒交织成网。
朱棣身形似醉非醉,拧腰旋腕间长枪柔如柳絮拂水,倏忽又转刚若雷霆裂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