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两日,唐军仍在白术水与南诏军对峙,双方无战事。
虽然外面更冷,但赵怀安是实在忍受不了,因为这居住环境是太差了。
且不说那常年浸的膻腥味,他们那夜厮杀,就不知道有多少血迹横洒在帐篷上了,本来赵怀安都不要这些东西的,非得是老六舍不得,将这些帐篷拆下来带着。
“瓜怂,又不要你背,你叫什么。”
但不得不说,赵六的决策堪称英明,谁知道这就来了一场大雪,要不是这些毛毡帐篷,真得死人。
他知道现在条件艰苦,比不得后世,但接地气也不能这么接吧。
这就是人与人的参差吧。
……
啊!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这情况不仅是赵怀安这边,他现在放眼望这片营区,出来的也是寥寥无几。
三天前,他们随大队赶到邛州后,就被分到了这边。
那一刻,赵怀安再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军中的三六九等。
贼娘皮,要是那些南诏军突然渡河袭击,他们岂不是第一波就要被带走?
不过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嘛,赵怀安这两天呆在帐篷里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想来想去还是得跑关系,不然一旦开战,自己这些人必是炮灰。
赵怀安站着的这会,看见不远处的帐篷也出来了一人,和自己一样,也穿着羊皮袄子,只是套在此人圆润的身体上,分外不合身。
该说不说,自己这个便宜大兄对自己是真的没说的,没差过事!
一过来就向赵怀安热情打招呼:
赵怀安认识这人,叫豆卢封,据说祖上是鲜卑人,但看着这人黄皮肤黑眼睛的,这不地道的汉人嘛。1
这人是成都新津那边的小土豪,有个百十人的土团,就驻扎在自己的隔壁。1
“豆三,咋有空到我这来了,不是说要去找你那姐夫嘛。”
但谁知道他姐夫直接给他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把他赶出了大营。
“赵大,你这些毛毡帐篷是真不错,我那些都漏风,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我怎么过的。”
“赵大,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咱姓豆卢,不姓豆,你这是不尊重我们豆卢家,我豆卢家也是范阳名门,这样你允我一顶帐篷,这事就算了,不然让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