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墙上的画卷要么消失,要么已经斑驳脱落,在黑暗中像是刻画了一头雀跃的恶鬼。
微微抬起头,房梁上的确有栓过绳子的痕迹,相对应的地砖上则是几抹早就干透了的血迹。
二郎捏紧拳头紧随其后,谁知刚要开口,黑暗中就有拖动声响起。
有晋哥撑腰,又有能打鬼的药水护体,畏惧逐渐转化为愤怒,让此时的二郎拿回了几分武人血勇。
“小心!”
只听他怒喝一声,虎躯一震,裹着布条的拳头向着侧方轰出。
铁拳刚猛,可击碎的却不是什么脏东西,而是一方早就朽烂了的小茶几。
一击建功,二郎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浑身肌肉鼓胀,进步挥拳,又劈开了一张飘来的椅子。
“晋哥您先歇着,让我跟这厮过上几招!”
能有铁血打工人代劳,沈晋也乐得如此,便抄手站在一旁,看着二郎跟不断袭来的各种家具战作一团。
不得不说二郎在武学这一块也是有天赋的,靠着双臂一晃数百斤的力量,一套太祖长拳打的虎虎生风。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间竟跟那藏头露尾的诡祟斗了个旗鼓相当……呃呃,真是好弱的鬼呀。
估计那鬼也急了,开始胡乱拉起一些陈设丢过来,二郎只好连连出拳,无论是什么都先砸了再说。
可如果全是些坏掉的垃圾也就算了,沈晋看着看着,就看到一只洁白如玉,画着兰草的花瓶飞了过来。
“等……”
只听一声脆响,一眼大开门的古董花瓶在二郎拳下化为了一地碎片。
“诶呦!”
黑暗中隐约传来肉疼的轻喊。
然而没等钻进二郎的耳朵,就被一声愤怒的低吼狠狠压下。
“你这厮,竟然敢砸我家的值钱东西!”
这座荒村绝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沈晋早就把这里当做未来的据点之一,此刻自然是心痛至极。
眼见这诡祟闹了半天也就会一手家具投掷术,干脆脚下一个发力,猛然暴起,直接冲向了正堂深处。
藏在暗处的诡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蛮力擒住自己,二话不说就丢了出去。
“诶呦……”
诡祟重重地摔在地上,被月光照出了真容。
二郎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只鸡皮鹤发,面相刁蛮,身上满是臭味的老鬼。
老鬼扭曲腐烂的脸上带着惊愕。
“你不讲武德!你,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抓得住我?”
感受着手上那股金甲护体符被触发后的淡淡温热,沈晋冷哼一声。
“只是些许手段罢了,你这无知的老登又怎么可能看得明白?”
“你这小娃娃倒是会逞口舌之快!”
怒目圆睁,老鬼口中的参差烂牙间流着发臭的脓水。
披着破烂黑袍的身躯悠悠而起,仰天怒吼,一股血煞之气震荡开来。
“老朽当年血屠孙家二十八口,今日本不想再造杀……”
可他的狠话还没说完,就有非常愉悦的笑声传来。
“就你还血屠二十八口?老登,你知道吸干血液和放干血液的难度差别有多大吗!”
老鬼没有应答,而是挪动目光,让空气又下降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