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季医生都是华夏人吗？”
裴珠泫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罩摘下来了，依旧如常地跟李清明说话。
没有了口罩的遮挡，裴珠泫的一颦一动全都完整地落到了李清明的眼里。
“对。我们是朋友。”李清明收敛心神，扬起一个笑容。
“看来是很要好的那种啊，”裴珠泫嫣然一笑，看着他询问的眼神，嘴角翘起，口唇抿着的皱痕一直波及到脸颊，勾起一个很深的弧线。话到嘴边，突然又改口：“我猜的。”
李清明愣了一下，随后也不禁笑起来，表情夸张地鼓掌称赞道：“哇——，原来如此，你好厉害啊。”
裴珠泫看着他投来的目光，顿时有被揶揄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你笑话我。”
裴珠泫抿着嘴唇，瞪了他一眼。
李清明有些意外，心里泛起涟漪，她是不是...很好骗啊。
裴珠泫蹙了下眉，懊悔自己怎么把心里说出来了。
“对不起啊，”李清明抿嘴微笑道，“你也可以笑话我。”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裴珠泫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了下他，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医生也可以染头发吗？”
李清明伸手抓了抓眉心的头发，表情万般无奈地说道：“我这是天生的。”
裴珠泫见他哭丧着脸，仿佛看到了他被许多人问过的场景，嘴角偷偷地上扬，抬眼看向他。
“很好看。”
...
我在说什么！？
裴珠泫惊恐地瞪大眼睛，心里不停地祈祷他没有听清。
“谢谢。”李清明礼貌地笑道，“你也很漂亮。”
裴珠泫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李清明张了张嘴唇，身体略作停顿，最后还是选择不说话。
“对不起，...”裴珠泫抬头看着他，突然愣了两秒钟，“让您见笑了。”
李清明摇了摇头，
“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也是一种宝贵的优点。”
裴珠泫眨了眨眼睛，
李清明看她没听懂的样子，耐心地为她解释道：“我的确很好看。”
裴珠泫难以置信的情绪再次达到了高峰，一直以来都很尊重“医生先生”的她，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她的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在她的想象里，医生应该是温柔的，沉着冷静的，工作的时候表情会有些冷冰冰，但对病人却总是充满耐心，尤其那双的眼睛，常常含笑，流淌着淡淡的温柔和专注，那是医生这个职业使然，严谨又充满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