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临客栈,天还没有亮。毫无睡意的两个人共同来到了六号房。坐在六号屋的木床上元英悬着的心始终没有落下,望着杀手留下的那把长剑,她不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她满脑子的问号。他们离开临漳城不过五十多里,刚刚开始他们的旅程就有杀手跟踪。这说明她的出行有外人知道,并且这个外人是她的敌人,要置她于死地。想到此,她打了一个激灵。她不知道她们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如果继续走下去,还能遇到什么要的风险?是不是还没有到徐州,她已经死在了杀手的刀下?这时她问郭良:“我们还去胡家村吗?”“不用啦,我们还是赶路吧!”元英十分不解,乘着夜色冒着淅淅沥沥的雨,带着杀手,扛着风险,去了二里远的胡家村是为什么?怎么这一会儿就变卦了呢?她疑惑地问:“为什么不去了?”“愚兄觉得没有必要。”这太出乎元英的想像,愿效犬马之劳的郭良为什么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寻思片刻,元英果断决定,还是去的好。“我们还是去一趟胡家村,不然,我们昨夜的功夫就白费了。”郭良没有强辞,顺势说道:也罢。”吃过早饭,他们又行走了二里路,来到胡家村。进了村,他们拉开了距离,元英在前面走,开始挨家挨户地要饭。到了胡老爷宅邸的附近她停下了。敲开旁边的一个院门,元英向开门的老年妇女低声下气地说:“妹子,我想要碗水喝。”看到元英褴褛的衣服以及她散乱的头发,还有那黑呼呼的脸,老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让她进来了。来到厨房,老妇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了苏碧菡。元英像渴疯了一样,咕咚咕咚一口气将瓢里的水全部喝光。然后,她又要了半瓢,又咕咚咕咚地喝光了。老妇见眼前的老妪怪可怜,顺便问道:“老姐姐,你吃饭了吗?”元英挤出了笑容,感谢地说:“谢妹子,我不饿,只是有点累。”“歇一会儿吧!”老妇拿来一个矮凳让苏碧菡坐在门前的空地上。这时,元英似有意无意地问老妇:“妹子,那个黑大门姓啥呀?那门关得才紧呢!叫都叫不开。”“姓胡。”老妇不在意地回答。“主人是干啥的呀?”“跑江湖的。”“跑江湖的?”“是啊!跑江湖的,挺有钱。”“啊……”“胡老爷老在家吗?”“不老在……”老妇丝毫没有在意一个年老体弱的乞丐会有什么用意,唠家长似的一问一答。但元英可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通过老妇的回答,她初略地知道,胡老爷的身家背景。“太累了,多坐一会儿。”元英还想问点什么,怕老妇产生怀疑,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坐吧!”可能是老妇也吃完了早饭,丝毫没在意眼前这个要饭的会打扰什么。“胡老爷大名叫啥呀?”“叫胡彪。”“胡彪?”“胡彪。”“啊……”元英在大脑深处搜寻了一遍,觉得这个叫胡彪的人没有什么印记。过了一会儿,她起身致谢,离开了老妇的院子。出了院门,元英看到郭良正好在胡老爷的门前站着。“走吧!”她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他们又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胡家村。回到福临客栈,元英将住宿费进行了结算,然后向他们的车夫说:“我们这就走吧!”上车后,元英对车夫说:“拉我们回临漳!”“回临漳?”车夫与郭良都很惊异。“不愿意走了。”“为啥?”郭良疑惑地问。“不为啥,不走了。”车夫听从了元英的要求,转头向临漳城的方向驶去。郭良又问:“怕风险吗?”“不怕!”“不怕风险,为何要回去呢?咱们不是说好的,要去扬州吗?”“想去扬州是一时冲动,现在不想去了。”郭良挤出个笑:昨晚的杀手给元将军吓到了?”“不是吓到,而是差点没吓死!”“啊,明白了……”从临漳出发时,元英与郭良开心极了,两个人有说有笑,互相还很尊重。可回来时,情形大变。元英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已烟消云散,郭良呢也不太自在,互相呈现不理解的状态。两个人默然地呆坐在车上,等到后来谁都不说话了。两个时辰后,马车到达了临漳城,元英告诉郭良她要去南面的军营,让他先回大本营。郭良呢,到寄存马匹的客栈将自己的马拉出来,上马后向大本营的方向驶去。来到军营,元英将客栈遇杀手的事讲给了岳阳。“我很豪气地从大本营出发,满以为会像上几次那样,一帆风顺,马到成功。没想到还未等出境,就遇到了麻烦。”元英丧气的说。“遇到麻烦不是常有的事吗?以前我们不也是常常遇到吗?”“这一次可不是咱们要杀别人,而是有人要杀我。”“杀你?在别人眼里你不过是一文不值的臭要饭的,怎么还会有人要杀你?”“所以,我才觉得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是挺深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感到很无语。过了一会儿,岳阳道:“是不是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份,要加害于你?”“这肯定!不然,他怎么不去五号房四号房?”两个人越说越觉得事有蹊跷,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就因此,你放弃了扬州行?”“是啊!我不放弃不行啊,未走出五十里就有人跟上了,这不是太危险了吗?”“寻找吴阶为什么这么难?”“找徐大胖子他们三个人也没遇到这么大的麻烦。”“说明一个问题,吴阶在京城里有他的线人。”“线人?”“这个线人消息特别灵通,他知道你出发的时间还知道你已扮作一个老太太。”“说明这个线人就在我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