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这样避难,别人却没有这样的福气。同样是心潮起伏神思不属,却还要面对一大堆不容任何差池的工作决策要做,所以直到夜色沉沉,另一名当事人才回到了休息的公寓。
与平时差不多的工作量,工作效率却不及平时一半,甚至回到家中打开按摩浴缸泡了半天的香薰澡,也找不到以往那种终于卸下疲惫的放松感。
楚芹意放弃地从浴室里出来,倒了一杯咖啡坐到真皮沙发上,原打算什么也不想地放空一下大脑,可坐着坐着,就不由地看了看桌上正充电的常用手机。
说起来那款老手机事后又被塞回了文件包,还是开机状态,不知道电量还有多少,要不要也顺便充个……
猛灌一口咖啡,自己打断自己念头的楚总摇摇头,吁了一口气。
为什么还要去管旧手机,答案已经出来了不是么。
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一点点泛起,即使当时凭着一股劲万分果断地踏入小巷,当答案真正出现在眼前时,也是感觉不可思议的。
店门前,阳光下,几米距离,如此清晰的一个身影。
那瞬间,存在于照片中所谓的疑点,都悉数荡然无存;存在于记忆中所谓的不吻合,都悉数合而为一。
是她,答案与最初的直觉相符,也正因为如此,才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事有很多,在现场时是来不及思考的,仅仅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情绪这种东西最不讲道理,而她最不想失态,一点点也不想。
感情没有了,不能没有尊严,她不允许自己再对她悲,也无法让自己再对她笑。
她不愿意再过多地去理睬她,也不能够表现为视若无睹完全不理睬她。
据说不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平静,所以不偏不倚进退有度的普通相处,才是楚芹意最想表现出来的。
那么今天自己成功了吗?她低头看了看没端咖啡的那只手……大部分时候吧。
大约,在意外搀扶住对方的时候,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
反思过后,才是思考,如今独自一人卸下面具,她也就真正地静下来,将不可思议的地方逐一推敲了一遍,试图找出那些违和之处。
其实这事不难,令人在意的地方全部加在一起,也就归为两点——第一,对方为何出现。第二,为何变得与记忆中大相径庭。
第一点暂时无解,因为那不是单靠推测和逻辑可以解释的,在没有客观证据之前,一切推测都是胡思乱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