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儿力量在他这里排不上号,他握住她踩在自己身上的脚踝,不顾死活地轻佻开口:"再用点力。”
她也果然如他所愿,唇齿中还不忘艰难溢出一句:“王八蛋!”委屈与愤怒交织,若是细品,里头还掺着点媚气。能听得男人欲生欲死。
赵怀钧被骂得爽,笑起来。
这场较量,不相上下。
一个妄图征服,一个拼死抵抗。
一个要往上,一个要往下。
而这一切的较劲中,最令她难受的,是随着彼此外部力道加深,契合度也更深,两块最敏感的死死拧绞在一起,拧得那股子渴望不受控地愈发强烈漫溢。一一她想要他,非常想。
一一而他更甚。
身体说不了谎,床单亦能证明一切。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渐渐地,男人和女人的眼中都开始出现一丝裂缝。都已经在决堤的边缘强忍。
她拧着眉头,急促地呼吸着,哪怕被欺到红了眼眶,心中骂了无数遍的王八蛋,也没有半分退怯之意。
如此蓬勃的生命与强悍的韧劲儿,在这一刻直观地传达进赵怀钧的眼睛与心脏。
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
“奉颐。”
他握住她轻颤的下颚,那具身子紧绷,已经被他折磨到了极点。他摁住她的小腹,终于给了彼此一个痛快。在他松懈活动那一瞬间,持久紧绷的神经顷刻间冲上大脑,彼此被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洪水顷刻间决了堤。
她呜咽一声,与他紧紧相拥,急切地相互需要,尽情放纵。奉颐从未从未如此舒畅过,舒畅到攀住他,埋首进他的脖颈,险些哭出声来。
而赵怀钧吮着她的耳后的地方,抓着她的腰,哑了声,贴在她耳边,说:“你以后跟了我吧。”
话落,窗帘颠倒,床头灯被打翻在地。
可谁也没在意那些凌乱的物件。
屋内没了灯照耀,满室愈加荒唐。
次日晴朗。
厚重不透光的窗帘紧闭,颠倒日夜的漆黑隔绝一片好春光。赵怀钧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悠悠转醒时身侧空空如也,满室狼藉里只有铃声在歇斯底里地喧嚣。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没搭理,出了会儿神,盯了半天的天花板。须臾,他起身走往浴室。
果然浴室的衣物也“不翼而飞”。
能证明存在过发生过的痕迹,只有这一铺糟乱不堪的床榻。他随手给奉颐发了个微信。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条消息,是赵怀钧主动的。他问:【在哪儿?】
许久以后,奉颐才慢吞吞地回过来一张孤独的图片,是她正在片场准备开工的图。
图片中是某处酒店,只有一张床。
赵怀钧看着那张被特意装饰过的床,眉心一跳。跟副导演打听过地址,赵怀钧开着车去往那处。拍摄地点就距离他的酒店十分钟路程,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金宥利坐在片场外,一只手拿着杯咖啡,一只手举着剧本,见到他,怪异问道:“你怎么来了?赵怀钧随便应答了句,视线无声无迹地往某处瞥了一眼,却意外瞥见那姑娘穿着抹胸超短裤,精神抖擞地同身边的男演员讲话。是个人,也该猜出这场戏是床戏。
赵怀钧这人慷慨,从不管对方职业上的事儿,吊儿郎当地随着金宥利一同坐下,评道:“你们剧组挑的男演员,挺帅。”女演员也漂亮极了。
金宥利还不知道他什么德行?睇他一眼:“看上谁了?”“我能看上谁?"赵怀钧笑:“这不是替我叔父来探您的班么?”金宥利喊笑。
她与她那位丈夫,这么多年各玩各的,谁在乎谁了?赵怀钧这理由用得忒烂。
那边一切准备就绪,准备开拍了。
有人叫了一声“action!”
接着男演员便抱着奉颐双双扑倒在床上。
他隐约听见几声台词,最清晰的还是奉颐沉溺于剧情中的叫声。这可不如昨晚自然动听。
赵怀钧很少在这些事情上余味无穷,但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自己好像的确在对昨晚那双水光盈盈的眼睛念念不忘。泡在水池时的女孩五官失去头发的修饰,整颗头骨饱满有致,从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下颚,弧度流畅干净一一
是绝对的骨相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