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筝用上了“封杀”这个词儿,表明这事儿是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消息太过突然,奉颐分明还记得那天问山小院里杨露生龙活虎千娇百媚地搭上了新的人,如今这才区区半月,就如此轻而易举地消弭在了大众视线里。
程云筝嗦了一口草莓,酸酸甜甜的汁水刺得他眼睛微眯:“你知道封杀她的是谁么?”
答案就在心中,她试探道:“……高从南?”
程云筝讶异打量她一眼:“你咋知道?!唉你也听说了?……就是高从南呀,这厮在赵怀钧那群公子哥里可是最浑最刺儿的!你说杨露那脾气又傲又臭,她团队怎么想的,敢招惹他?”
果真如此,奉颐沉默下去。
“高从南这个人,乖僻邪谬,做起公益来那叫一个毫不心疼理所应当,你说他人善吧,可前些年又逼得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总当众下跪道歉,要不是各方媒体敬畏这二世祖嚣张跋扈不敢报道,这人只怕早被群众的口水淹死。”
程云筝说起来一阵唏嘘:“这么一对比,赵怀钧这人脾气还真不错。难怪这么多人都想贴上去,钱多事儿少出手又阔绰的公子哥儿,估计都想占个席位,从他手上拿点儿好处。可惜,姑娘们前仆后继,人也不是傻子,不是谁都能去分得一杯羹的。”
哪怕他对她再有意思。
至于杨露为什么不知足,非要转头又搭上高从南,只怕旁人很难说清这三人背地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奉颐揣测这缺德事是不是赵怀钧干的。
程云筝却摇摇头,说这种事儿很正常,他家里那边儿一张麻将桌上男男女女几乎都心照不宣互相睡过,高从南他们玩这出又有多新鲜?赵怀钧压根不会放心上。
奉颐也比较认可这个说法。
她嚼着草莓不说话,想起那天赵怀钧好意提醒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更不以为意,而现在,那根寒针终于顺着荆棘刺向她的后背,令人阵阵后怕。
杨露这种体量的小花在这些人眼里渺小得随便动动手指便可剥夺了话语权,那更不用说她这样的小演员,若不小心招惹上,前途事业说没就没了,到时候哪还会有人如她和程云筝今天这般闲谈惋惜。
这八卦听得不太痛快,她转首去问程云筝:“那林越航也这样么?”
背地里这么高高在上,玩世不恭。
程云筝没想到她突然提起林越航,噎了一下,目光凶狠地瞪住她,仿佛责怪她问得不合时宜。
奉颐又咬了一口草莓,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气氛凝滞了一瞬。
最后还是程云筝拿她没法,轻嘁:“林越航人很好,你别这么想他。”
奉颐立马促狭地哦起来。
偶尔犯起贱来的姑娘说真的也烦人,程云筝有些不太自然,气鼓鼓地一把抢过她正欲塞进嘴里的草莓:“给你吃都嫌浪费。”
奉颐:“……”
小气鬼。
程云筝抱着草莓果盘,恨铁不成钢地猛戳她额头:“臭丫头,哥哥今天费口舌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提醒你——”
“你刚进圈,年纪小根基薄,不是赵怀钧的对手,你俩更不是一路人。若真是走投无路了想借他一把力,他栽进来了你都不能栽进去!听懂了么?”
怎么会听不懂?她被戳得额头疼。
奉颐胡乱拍开程云筝的手:“知道了知道了,男人都是臭盐蛋,只能算,不能看!”
程云筝满意地打了个响指:“Bingo。”
“但这草莓你就甭吃了,没心肝的东西,居然消遣起我来了。”
程云筝抱着草莓一溜烟儿便闪回了房间,留奉颐一个人呆在原地。
吃的没了,又叫他顺利逃避了她的细问。
嘿,少侠好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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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前期筹备得很顺利,奉颐提前两天进了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