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只要在我转告完教主的话之前不杀我,您尽可以随意在我身上验证,我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经过方才的争斗,我已经确信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您手中逃走。如此,我的使命就只有说完那三句话,之后,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我知道,您是积年的锦衣卫,又三路合一,对人体的经脉、筋骨、真气了如指掌,更有无数自创的奇功。折磨人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但,您唯独折磨不了我。”
“无论您对我做什么,于我而言都是毫无感觉。”
李淼皱了皱眉头,捻着手指,上下打量了女子半晌。
而后,恍然大悟,一声长叹。
“原来如此,我道你身上的那些伤疤竟然如此眼熟。”
“你是个被人救回来的‘蛹女’。”
在苗王墓一行中,李淼见过这种跪坐在苗王棺椁前陪葬的侍女。经受万般折磨后,被剥夺五感,一边感受着体内蛊虫的吞食,一边绝望地等待苗王的复活,是一种愚昧信仰的可悲造物。而这女子与李淼争斗后衣物破损,露出的伤疤,正与“蛹女”类似。
女子点了点头。
“您在苗王墓中应该见过我这种‘东西’。”
“蛊虫顺着我的脖颈,爬进了我的头颅,吃掉了我一部分脑髓。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也正因如此,我活到了最后。”
“所谓折磨,不过是心神和肉身。肉身的痛我已经感受不到了,心神的痛……难道会痛过我在墓中时,五感尽失,只能痛苦等死的经历吗?所以,您不必在我这种人身上费神了。”
“现在,您可以听一听教主要与您说的三句话了吗?”
李淼也感觉有点无奈了。一切的拷问手段,都建立在两个前提之上——能感受痛苦、和想活。
但这女子分明是个变态,而且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变态,她既不想活,也感受不到痛苦。对自己的肉体更是毫不在意。
当然,李淼也不是想不到一些出格的手段,或许有用。
只不过那些手段,一来耗费时间,二来太过出格,连李淼自己都觉得恶心,也压根不想去用。
所以,他还真拿这女人没辙。
见李淼没有说话,女子缓缓开口。
“如此,我便说与李大人听了。”
“第一句,李大人与我同为‘外道’,为‘正道’所不容,何苦自相残杀?”
李淼冷笑一声。
“我是外道,谁是正道?”
“朝廷。”
女子毫不犹豫的说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天人久不现世,根子就在大朔、在朱家身上。随着您的武功日益精进,终有一日,您也会站在籍天睿,站在明教、站在教主大人的位置上,面对朝廷的兵戈。”
李淼又是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