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昨儿牢里来了个什么人物?猎虎帮的三当家!那一身腱子肉,比梅岭口那只熊瞎子还要紧实,真是了不得。”
“猎虎帮的人,那不等于是张家的人?这不今天就得来人领走了,可惜刮不得油水。”
“你敢找周雄索要‘铺监钱’,那不是找死?”
“那可不一定,你们昨日没当值不知道,那周雄被押来的时候,可是断了一条臂膀……”
皂班班房,一众皂隶们谈天说地。
但陈君章人一到场,班房立即安静下来,十几道目光随之投在陈君章身上,其中多是幸灾乐祸。
陈君章习以为常,坐在椅子闭目养神。
这一个月来日夜苦修、拼命练功,引来不少皂隶仇嫉。
原身这么卷,就连县尊大人都有所耳闻,与之一比,一众皂隶不是被衬托很怠惰?
只是原身练了一个月也没出名堂,不少皂隶因此从嫉恨变成了看笑话。
“别管他,等下马家兄弟来了有他好瞧。接着说,接着说!谁敢断猎虎帮三当家的臂膀,这不是在打张家的脸?”
“呵呵,那可不一定,张家在巡检司面前又算什么,这周雄就是被上官巡检废的手臂,遣人押回衙门,到时候一个勾结邪派的名头下去,张家还得连忙撇清关系呢。”
“那可好,老子不仅要勒他‘铺监钱’,还得收‘松枷钱’,看我把这猎虎帮的三当家刮一层皮下来,你们谁都别抢这差事。”
“……”
陈君章在一旁听着热闹,皂隶们谈起这些事情也从不避讳。
不过,张家?
陈君章想起原身此前一个狐朋狗友,张罗。不过此人倒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与此同时,陈君章体内的《风云吐纳法》还在自行运功周天,气血沸腾,竟隐约有涨破新生皮肤的态势。
原身此前从不练武,这一个月拼命苦修后,才从了解到一些武道常识。
武道入门为淬体境,分“洗练皮肉筋骨”、“节制血气津液”、“梳理正经奇脉”、“供奉五脏六腑”、“洞察内外窍穴”五大关。
五大关成,在四百里清溪县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壮班的郑班头,皂班的秦班头,各家武馆的馆主,三大帮的当家们,都在这个层次。
只是据陈君章的了解,这五大关有点奇怪,看似包罗人体万象,但大都停留在粗练的水准,像是在打根基,并无深入。
就在陈君章揣摩武道的时候,忽然有个老皂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君章奇怪地看向这个对方,他记得此人叫做刘豪,是个资历颇深的老皂,为人中立,从不站队,因此被秦正不喜。
“小陈,你昨日请了半天休沐,但正好来了件脏活,本是你的差事,你不在,秦班顺势派给马家兄弟……马家本就对你不满,昨儿更是叫嚣着要你好看。”
“叔看你练功刻苦,提点你一句,等会见了马家兄弟,先低头认个错,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刘豪语重心长说完,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