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樱侧脸微微微绷紧,青川明在安静注视着她。
女人的话语平缓,内容却不平淡:“小时候我一个人在家玩,透过窗户看到街对面那家有一男人在行凶,他杀死了邻居姐姐。我们两家都是独栋,平时我经常会和那位姐姐擦肩而过,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我认得她的模样。她在屋里被割断脖颈,我眼睁睁看着对面那户落地窗,她就那样倒下去了。我那年我5岁。”
诸伏景光知道目睹凶杀现场的感觉。
“我也怀疑是不是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但画面非常真实。
“我立刻给我父亲打了电话,他确实详细听了我的描述,也派人做了调查。”
女人的口气有些灰暗,让人觉得下面的事情不妙:“父亲那时候刚刚升职在外出差,每天很忙。根本没有亲自回来。”
提起过往,白马樱已经不会为是否缺少关注而难过,平时白马正太郎该关心的时候也都会关心她。
她的嘴唇绷成一条线:“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都觉得没有任何异常。最奇怪的是,我长大查档案的时候,还查到了这个女的存在,但是她在国外。”
“一直以来我得到的答案是她根本没死,只是搬家了,从那以后我父亲便开始矫枉过正,不愿意我参与任何危险的事情。”
诸伏景光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形成现在这种看着乖实际叛逆的性格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她被杀了,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白马樱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她仍觉得自己的眼睛没有出现问题。
诸伏景光听完这些心中发紧,他试着询问:“邻居叫什么?樱小姐还记得吗?”
女人难过地摇摇头:“我记得她姓石川。其他一概不知了。”
“当时你家住在哪里?”
“神岛町3号。”
诸伏景光似乎找到了安慰的语言,白马樱却突然转变了态度:“不过长大了我也算勉强理解他。警察工作确实太复杂了。既然她在档案里没有死去,或许当时就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而我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确实有杀人事实存在。”
诸伏景光声线和缓,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可以把你记得的情况和我说说吗?”
“时间大概下午两三点,”她的视线投向远方。开始回忆当时的细节,“男人的脸看不清楚,他用右手从左至右将女人喉咙割开……”
……
青川明始终安静地听着,将一切默默记下。
最终女人展颜:“说出来确实好了很多。”
她认为他只是纯然倾听,于是睫毛扑闪:“谢谢。”
*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晃到诸伏景光的眼睛,他立刻起身,手臂上的伤丝毫不影响他动作。电话铃声响起,他不自觉的泛出微笑——特别设置的铃声,让他能够迅速听到来人是谁。
“你家住在哪里?让我去看看你吧。”她听起来活力满满。
“好。”诸伏景光失笑,报出一串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