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茜泫然欲泣。纪家与阎家的龃龉大家伙都知道了,没人敢因为阎茜的校花身份,去跟纪淮洛求情。那场牢狱之灾,可是眼前这位惹人疼惜的校花的手笔。场面顿时凝固。蒋山清清嗓子,客气道:“校花,不然您让让?我们想...关门聊天。”阎茜摁摁眼尾,视线意味不明地从李小星身上滑过。门被关掉,阎茜被挡在门外。吕阳干巴巴地笑:“都聊起来啊!淮洛,听说周公子要当爸了?”“我还要当舅舅了呢,”纪淮洛拽开椅子,没好气,“你惦记他做什么?”“好奇嘛,”吕阳乐呵呵的,“怎么不把妹妹带来,咱们都认识认识。”“免了,”纪淮洛倾身,倒了杯果汁,推到李小星面前,“昨天孕吐,给周公子吓个半死,连门都不让出,生怕被风扑了。”吕阳啊了声:“不至于吧。”“至于,”纪淮洛看他,“他敢不至于,我干死他。”“......”吕阳摸摸鼻子,“你就说你也在意就是了。”纪淮洛眼帘垂下,慢悠悠倒水:“当我们纪家姑娘,享幸福人生。”“......”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像个香喷喷的大饼。就是不知道在画给谁哟。李小星喝完一杯果汁:“我想去洗个手。”“去,”纪淮洛说,“左转前行二十米。”“好。”一开门,餐厅里的香味扑鼻而来。按照纪淮洛的话,李小星朝走廊走去。前行十米,在拐弯处,阎茜猝不及防站在那里。“工作都丢了,”阎茜笑道,“还有心情来同学会呢。”李小星目不斜视,继续往里走。阎茜一个侧身,挡住她的路。“李小星,”阎茜眼中浮出恨意,“纪淮洛也是你配肖想的人吗!”李小星:“让开。”“你一个泥巴种,”阎茜刻薄道,“想攀上淮洛,你也看看你配不配!”李小星终于看向她:“你怕我。”“......”“否则,你不会伙同左高明来堵我,”李小星平静道,“你看见纪淮洛在乎我,看见了他对我的不同,你害怕,因为你是第一次见纪淮洛对女生有波动。”阎茜脸色煞白。李小星:“你知道我送了情书给他,你也知道一旦他知道,你便没有一点胜算,你只能借左高明阻止这事。”“是又怎样,”阎茜狠狠道,“在你出现之前,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女生,只有我一个能站在他身边!”说到这,阎茜露出胜利者的笑:“你不照样不敢告诉他吗,你也为你的感情觉得羞耻对吧!”“我只是不想让他怀疑人生,”李小星轻声,“你这样阴毒,他一定又要怀疑自己愚蠢了。”阎茜目露凶光,一巴掌就要扇过去。然而巴掌没落下来,李小星已经快她一步,啪地扇了回去。脆响在走廊里回荡。阎茜后退半步,不敢置信。“你冒领了我的情书,”李小星望着她,“又用这份感情,去设计他掉入你们的陷阱,让他顺遂的人生受了重创,我要让你偿还。”“你敢打我?”阎茜要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小星:“我要让你偿还。”看着她黑涔涔的眼,阎茜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惧,她恼羞成怒,又一巴掌高高扬起。千钧一发间——她手腕被人攥住。随后,来人狠狠一甩,将她甩到后退半米,狼狈地撞到墙壁。李小星眼中的阴霾在望见来人时,不经意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游移不安。仿佛并不想让纪淮洛看见这样的自己。这样阴暗的自己。“出来这么久,”纪淮洛嗓音不明,“同学们都催了。”李小星:“对不起。”纪淮洛看着她:“去洗手。”李小星抿紧唇,执拗:“不。”“......”“你会被她骗,”李小星眼睛红了,“我不让你跟她在一起。”纪淮洛躬腰,手撑在膝盖:“哟,这还是我们学霸第一次使性子。”李小星别开脸。纪淮洛忽然伸手,指腹捏她耳朵:“行,站着看呗,我不会哄人啊,说不来那些油了吧叽的话,你可别哭。”李小星木讷点头。纪淮洛扯唇。阎茜扶墙站直,气息不稳:“我怀孕了...”“我的吗,”纪淮洛嗤笑,“我有责任照顾你吗?”阎茜眼泪一掉:“纪淮洛,你怎么能这样...”“你爸当初着急送你出国,”纪淮洛淡然,“是已经在对纪氏动手了对吧,怕你受牵连,怕你影响他的计划,才急吼吼的把你送出去。”“......”纪淮洛:“你们家长辈疼过我,我妈去的早,你奶奶会给我做吃的,你妈妈会给我做新衣服,我发高烧我爸没时间管,是你妈妈守在医院给我喂水喂饭,我不想赶尽杀绝,这也成了我的弱点对吧?”纪淮洛:“欠你们家的,我算是还完了,但我同桌可不欠。”阎茜抽泣出声。“行了,别装了,”纪淮洛说,“别以为你嫁了个老头就能为所欲为。”阎茜唇色发白:“你什么意思?”“你家老头在夹着尾巴做人呢,”纪淮洛不温不火,“坑害阿琮的人里面就有他一份,阿琮没跟他算账是因为我妹有宝宝了,无关紧要的他就松了松手,你也积积德吧。”“......”到这,纪淮洛倏地笑了:“但我同桌是我罩的,你欺负她的账,我要算你家老头身上。”阎茜害怕了:“你想干什么?”“回去等着吧,”纪淮洛懒得多待,“该你知道的,你自然就知道了。”语毕,他扣住李小星的腕:“手洗了没?”“没有。”“笨手笨脚,”纪淮洛没好气,“带你去洗。”-离开阎茜的视线,纪淮洛手一松,脸沉了下去。“那天喝醉是去她的婚礼?”“...嗯。”纪淮洛目光寒冷:“工作也丢了?”“...这个不要紧的...”“什么要紧?”纪淮洛打断她话,“喝酒我问你跟谁喝的你没说,有时间去打球我问了你又没说,有话直说很难吗?”“......”纪淮洛背脊塌下一点,带着几乎从未有过的难过和挫败:“你想我怎么样啊我天生就是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