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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舌战破奸谋2(2 / 3)

我望着雪地上歪歪扭扭的车辙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虎符凹凸的纹路。

陶轩的呼吸扑在我后颈,带着龙井茶苦涩的清香"夫人可听过火中取栗的典故?"

"世子说的是那只馋嘴的狸奴?"我故意用发簪戳他腰间的软甲,金属相撞迸出细碎火星,那火星闪烁的光亮在眼前一闪而过,"不过我倒觉得,该让猴子自己把手伸进窄口陶罐——"

话音未落,刘将军的怒喝从粮草垛后炸响"都给本将住手!"他佩刀上的红穗子乱颤,像团烧焦的杜鹃花。

二十几个亲兵正把浸了桐油的稻草往粮车上塞,最瘦小的那个裤腿里漏出金瓜子,在晨曦里闪着不祥的光。

陶轩突然吹响鹰骨哨,那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

原本搬运粮草的士兵齐刷刷转身,铁甲碰撞声惊飞了枯树上的寒鸦,那寒鸦的惊叫声在天际回荡。

我展开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露出昨夜从密信上拓下的火漆纹"将军可认得王大人的私印?

这桂花味的印泥倒是风雅。"

刘将军的刀尖突然转向我,却在半空凝滞——那个偷喂巴豆的杂役正搀着个咳嗽的老妇人,颤巍巍从粮车后转出来。

老妇人手里攥着包药渣,正是百草堂独有的靛蓝桑皮纸。

"娘!"杂役的哭喊刺破晨雾。

周围士兵的窃窃私语突然变成愤怒的浪潮,不知谁先砸了盛糙米的木勺,陈年霉味混着雪水腥气在人群里蔓延。

陶轩的剑鞘重重磕在粮车上,震落几粒金瓜子。

我趁机举起虎符"昨夜西市粮行掌柜招供时,可是连王大人赏的夜明珠都吐出来了。"虎符内侧的凹槽里,半枚带桂花瓣的蜡丸正在融化。

刘将军踉跄着后退,靴底在雪地拖出凌乱痕迹。

他突然暴起冲向马厩,却踩中我故意撒在草料里的酸枣仁,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的皮影般滑倒。

那匹喂过巴豆的战马扬起后蹄,将他腰间的牛皮囊踢得四分五裂,金瓜子如天女散花落进雪堆。

"将军私吞军饷的证据,可比王大人的桂花印泥实在多了。"我弯腰捡起颗金瓜子,对着朝阳眯起眼睛,那金瓜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就是不知道御史台的案卷,能不能用桂花蜜来誊写?"

陶轩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指尖的金瓜子按进他掌心。

他睫毛上的霜花融成水珠,顺着我手背滚进袖口,那凉凉的触感从手背传来"夫人可愿替为夫研墨?

苏御史最爱颜体字,听说他书房新换了松烟墨。"

我们策马回营时,天际的朝霞红得像是打翻的胭脂盒。

陶轩的披风裹着我在马背上摇晃,他胸膛隔着银甲传来闷笑"夫人可知,方才你踩刘将军佩穗的样子,像极了扑蝶的狸奴。"

"世子倒是学得快。"我反手去掐他勒缰绳的小臂,摸到道尚未结痂的箭伤,那伤口的粗糙触感让我心疼,"昨夜滚草料堆时,是谁的血染红我半幅裙摆?"

他在我耳畔轻笑,气息烫得我险些握不住缰绳。

马匹突然惊起,我后仰时撞见他眼底跳动的火光,比瞭望台焚烧罪证的烈焰还要灼人。

远处传来报更的铜锣声,惊飞檐角梳理羽毛的灰鸽。

当夜我们在营帐中对弈,陶轩故意让我吃掉三枚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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