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被他气笑了:“你怀疑我的灵识?你竟然敢怀疑我的医术?!”“我没有怀疑师妹的医术,“谢迟云直勾勾看着她,“只是我方才心心神不宁,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灵力。”
她气得直跺脚:“你在说什么鬼话?堂堂乘玉仙君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你有什么好心心神不宁的!”
“因为师妹方才在盯着我看。“谢迟云冷不丁说,“师妹挨得我太近,违背之前说男女有别的距离了,我不太适应。”
叶怀昭:”
叶怀昭:……”
她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整个人有一种踩在云雾中晕乎乎的感觉。既是匪夷所思,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谢迟云会是因为别人和他挨得太近所以觉得难为情的人吗?叶怀昭认真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存的记忆中似乎还真没有谢迟云和谁距离过近的情况。
“哦、哦,"叶怀昭如梦初醒,看到谢迟云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后更尴尬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揪着衣角,忽然又反应过来:“不对!你不要转移话题,伸手,让我再看看!”
叶怀昭说着,伸手就要去抓谢迟云的手腕。但早有防备的男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每一次都巧妙地从她的手中挣脱。这样来回几番后叶怀昭硬是被他激出了火气。“你跑什么!”
她恼怒地扒拉着谢迟云的衣袖,不顾对方无奈的"师妹,我当真没事”。就在叶怀昭将要抓住谢迟云时,两人的身后忽地重重响起一道刻意的咳嗽尸□。
两个人同时回头。
在屋中隔着窗子看了半天拉拉扯扯,还是没忍住走出来的桑春一脸无语。她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叶怀昭抓着谢迟云衣襟的手:“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好吧?”
叶怀昭”
她被桑春的目光看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终于如梦初醒,手中顿时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般松也不是握也不是。
桑春欲言又止,最后只叹息一声道:“虽然现在院中没人,但还是不太好吧…有事能不能去屋中做?”
叶怀昭终于忍不住了。
她面红耳赤,扑过去就要去捂桑春的嘴:"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她抓狂道:“我只是想给他看病,我们什么也没想做!”桑春不语,只是用微妙的目光示意叶怀昭去看她身后的谢迟云。只见乘玉仙君脸庞泛着淡淡的红色,衣襟被揉乱,露出一小截如玉的锁骨,腰间的玉佩也不翼而飞,瞧上去就像是个被无辜蹂躏的良家妇男一般可怜地站在原地。
看见叶怀昭重新望向他,男人一边伸手拽住衣襟,一边用无奈的语气说:“师妹,我答应你便是了。”
叶怀昭下意识蜷缩了手指,手掌忽地一凉。她抬起手,那枚本应挂在自己师兄腰间的温润冰凉的玉佩正被她握在手中,其下悬坠的穗子紧紧缠在叶怀昭的手指上。桑春顺着她抬手的动作也发现了她手中的玉佩,忽地醍醐灌顶般顿悟了。她骂道:“你这个榆木脑袋!”
叶怀昭:“?”
你骂我干什么?
叶怀昭还没开口,就被桑春扯过去,听到她在耳边说:“他都说他答应了,你就别对人家用强的吧,我看他根本就是乐在其中啊。”叶怀昭气得上蹿下跳,抓狂说:“我没有!!!”她觉得自己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可他们就是什么都没做啊!那只是意外而已!
叶怀昭试图向桑春解释,可她越描越黑,越说越觉得绝望。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桑春的最后一句话,反而是谢迟云目光微闪,向桑春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将被师妹抓出来的褶皱一寸寸抚平,在叶怀昭崩溃的解释声中,忽地出声道:“师妹,我们该走了。”
叶怀昭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走。
但此时她更不想面对桑春一脸“我悟了"的表情一一她到底悟到什么了?!于是她反手甩开桑春,一溜烟地窜到了谢迟云身后,干巴巴地说:“对、对,我们要去找徐规来着。”
她从未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想逃跑。
桑春停在原地,视线在谢迟云的身上转了一圈,而后重新落在叶怀昭身上。她捏着自己的下巴,在叶怀昭紧张注视下,说出的倒是一句无比正常的话:“既然你要出门,那我等你回来再说吧。”叶怀昭:“啊?你要说什么?”
桑春眨了下眼睛:“你现在可能不太想听的事情。”叶怀昭迅速转身:“那你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去找徐规的路上,叶怀昭还是再次给谢迟云把了一次脉。这次的脉象正常得像是叶怀昭之前生出错觉一样,正常得几乎能被她师尊拿来当授课时的案例。
谢迟云收回手,看着叶怀昭怀疑的表情说:“师妹,我的确无事。”叶怀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结果,只好接受了这个答案。算了,反正谢迟云要是有什么问题,她爹肯定知道,既然她爹知道,那师尊肯定也知道。
既然师尊从来没说什么,那估计就是没什么大事吧。叶怀昭勉勉强强给自己找了理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正色说:“师兄,我刚刚真的只是想给你把脉,没有别的意思。”谢迟云:“我知道。”
他接过叶怀昭手中的玉佩,倒是没有重新戴上,而是收回了乾坤袋中。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撩起眼皮含笑说:“我知道师妹心思纯净,别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