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运有些羞愧“谢公主挂念,老奴托了您的福,如今腿已好多了。”
“嗯,虽是好多了,但也不要大意,尤其每到换季的时候,多在膝盖关节上套层保暖的。”
“是!老奴记下了。”苏德运躬下身。
这时也到了殿外头。
盛知婉与商行聿进去,苏德运恭敬守在门口。
盛知婉早已清楚如今自己在崇晟帝心中的地位,因此一上来便是大礼谢恩。
她恭敬地叩首拜下,手掌贴地、额头一丝不苟地落在地面上“庆宁谢父皇昭雪做主。”
商行聿亦步亦趋,跟个跟屁虫似的。
崇晟帝目光落在二人身上,任由盛知婉跪了片刻,才道“庆宁心中可怨朕?”
盛知婉抬头露出错愕“父皇此话何意?”
她这表情,来之前便对着镜子做了数遍,如今对上崇晟帝,竟让他看不出丝毫破绽。
她似是真的错愕不解,还带着茫然。
这让崇晟帝为难的话都说不出口。
崇晟帝感觉心里有些憋闷,皱了皱眉,抬手“起来吧,苏德运,给庆宁和驸马赐座。”
苏德运搬来凳子,二人坐下。
崇晟帝道“公主府铺子的事有多位御史弹劾,朕又忧心着临州水患,怕因此事再引起民愤,便先让人将事情压下了,本来想的是等到临州的事过去,再将你的事调查清楚,没想到啊……”
他笑了笑“昨日陆老太师和敕国夫人、元翰林以及许多的南地官员,一起来为你说话,你那盛世堂,倒是在临州立了大功了。”
“那也是父皇您受上天庇佑。”盛知婉露出羞赧。
崇晟帝看着她,忽然道“庆宁,既然盛世堂这般有用,不如以后便归属朝廷管辖如何?”
“以后盛世堂运转的银子朝廷来出,你既与驸马成了婚,年龄也不小了,便操心操心子嗣的事。”
盛知婉心中冷笑,崇晟帝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其实父皇不说,儿臣也是有这个打算的。”盛知婉说罢,便看向商行聿。
商行聿从怀中取出厚厚几本册子。
苏德运连忙接过,呈上去。
“儿臣以往只是想为父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如今盛世堂名声太盛,儿臣也怕自己会辜负百姓期望,所以特意来求父皇让朝廷监管,如今父皇要将盛世堂归入朝廷管辖自然更好……只是……”
盛知婉欲言又止,脸色有些尴尬。
崇晟帝眯眸“只是什么?”
“只是经过漠北寒灾和临州水患,盛世堂的亏损恐怕有些大。”
“亏损?之前不是说,盛世堂的运转全都是你的嫁妆与铺子营收支撑吗?既然坚持了这么多年,怎么到如今,突然亏损了?”
“是……可儿臣为了让盛世堂的众人敢无后顾之忧的在危险时冲在第一线,给他们的恩恤待遇非常丰厚,不光是就义后的恩恤银,还有他们的妻儿父母、甚至遗孤的教育学费,也都要负责。”
“以往没有大灾大难也就算了,可经过这两次,儿臣的私产嫁妆几乎都要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