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笙轻笑,“没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像是姐妹在闲谈。
岑淮予在边上等得着急又难受。
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已经被吹满了气的气球,只差松一松绳就能自由地升天了。
可是,那股气被江晴笙填充满了,她却死拽着绳不松手,自己没法自由。
太要命了。
因为他的家庭永远也不会有那么温情的时刻,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母女两个能有那么多可以聊的。
那通电话打了太久了。
久到岑淮予内心燥热的火苗已经快要熄灭,逐渐恢复冷静。
江晴笙以一句“妈妈拜拜,爱你哦”作为结尾,放下电话后却转头看见了岑淮予脸上的诧异与不解。
她又坐到身边,问:“怎么了?”
岑淮予长臂一揽,将她重新禁锢在自己的领地。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有些着迷地嗅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气音里带着点笑。
“没什么,就是看你和你家人之间,能够那么直白地表达爱,觉得很稀奇。”
“这很稀奇吗?”
这对江晴笙来讲,再稀疏平常不过了。
但她清楚地知道,岑淮予不是一个会表达情感,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
因为她没听到过他说爱她。
刚在一起那会儿,江晴笙内心住着一个冒粉红泡泡的公主,热衷一切浪漫。
她第一次谈恋爱,怀揣一颗**裸、明晃晃的真心,恨不得将所有炙热爱意尽数奉献给这个男人。
可是她付出的太多,得到的回应太少。
久而久之,感情失衡,她的安全感也开始预警。
于是,她无数次向他确认:“岑淮予,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
岑淮予从不回答“喜欢”或者“爱”。
他只是点头,说“嗯”。
后来,江晴笙就不追着问了。
她在朋友和家人身上得到的爱太满了,她从小顺风顺水惯了。
以至于江逾白多次提醒:“你进了社会就要留个心眼,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们一样爱你的,懂了没?”
江晴笙一直都知道,自己应该会栽跟头。
岑淮予迟缓的回答终于脱口:“嗯,很稀奇。”
而江晴笙,从刚才短暂的思考里抽身,表情还有些未转圜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