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必须提醒部领导,这项法规说的是普通处方权,而我们医院授予我的是特殊处方权。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我的处方权并不能用来给病人开处方或是下医嘱,只是用在了实验室制备细胞方面上。
这一点,部领导可以去我们医院的门诊药房和病区药房追查,看看有没有我张祎开过的药剂处方。”
高杰不自觉的打了个愣。
这分明是狡辩。
他长这么大,在部里工作了十几快二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说处方权还分什么普通特殊之说。
可对方信誓旦旦的态度,却使得他不敢妄下定论。要不然,真查不到这张祎的药剂处方,那他的颜面可就丢大发了。
一旁,张宇琦神色淡然,但在心里面给张祎点了个大大的赞。臭小子特么太会狡辩太会钻漏洞了,门诊药房和病区药房都不需要提前做准备,这臭小子拿到处方权后还真没开过药剂处方。
懒!
动笔开处方,哪有动嘴让别人代劳来的省事?
“我再来回答部领导的第二个问题,你们接到的举报信里说,我张祎搞这个间充质干细胞项目既没有做动物试验,也没做临床试验,所谓的研究成果纯粹是依靠数据杜撰,是妥妥的学术造假。
我就纳闷了,举报人不长脑子也就罢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领导也是白痴吗?”
高杰陡然一惊。
他在部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别说走上了领导岗位,就是刚开始当科员时,下到地方医院,哪一次不是被当成老爷给伺候的周周到到舒舒服服?
今天居然在这烂地方破医院被骂成了白痴!
人要是惊到了一定程度,思维就会发生嵌顿,脑瓜子嗡嗡作响,意识一片混沌。
此刻的高领导,便是如此状态。
一时间忘了发火,更不晓得该如何反击。
领导沉默不语,他手下两名同行者也只能面面相觑。在帝都体制内单位混久了,都会多长个心眼,不要看某男某女相貌平平跟个窝囊废似的,可鬼知道他或是她的某个家里人有多牛逼。
面前这位,看来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所担心的那种人。
霍晋光和张宇琦同样被惊到了。
只不过程度上没得高领导那么严重,脑瓜子虽然也嗡嗡的,但好在思维尚未嵌顿,意识还没混沌。
霍晋光下意识瞅了眼张宇琦,心说,玛德,老子还以为你们想到了什么妙招有把握搞定这位高领导呢,没想到你们竟然……肯定麻烦了,你们只能是等死吧。
震惊中的张宇琦愣愣看了眼张祎,但见这臭小子的脸上没得丝毫懊丧之意,心中顿时明白过来,臭小子这是故意在激怒高领导。
为什么要对高领导火上浇油,张宇琦一时想不懂原因,但他坚信,张祎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作为副院长,无需插手过问,继续保持看热闹的心态即可。
张祎没给高领导过多的反应时间,冷哼了一声,便接着说道:
“你们也不动下脑子想想,也不事先做上点功课调查清楚,就信了那举报人的一面之词谵妄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