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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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没有看错,刚一抵达江都就直奔大都督府的的确是李倓。<!---->
而等李倓抵达时,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广陵大都督府中正是淮南道高官汇集之地。<!---->
“诸位想必在此久等了吧?”李倓率先开口,“我听说诸位有许多话想跟我说……我自当洗耳恭听,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需要处理。”<!---->
他扫视着在场的众人,朗声问道:“义阳、戈阳两郡太守何在?还请你们跟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火龙烧仓?”<!---->
这时,在场的官员看着跟随李倓蜂拥而来的甲士们,终于回过神来。<!---->
广陵司马赵侃更是大着胆子质问道:“大王领兵至此,是要仗兵行凶吗?”<!---->
李倓瞥了赵侃一眼,留意到距离赵侃不远的淮南采访使、广陵长史李成式,仍答道:“我只是想先问问,什么叫他娘的火龙烧仓!”<!---->
这时候,没有一个人劝说李倓莫要言语粗鄙,在场的官吏们很有默契的距离这两郡太守远了一些。<!---->
义阳太守望着气势汹汹的李倓,颇为强硬地为自己辩解道:“夏日炎炎,意外走水,便是火龙烧仓的根源了……看守不利的小吏差役皆已论罪处置。”<!---->
“粮仓里的粮食被你私吞了?”李倓质问。<!---->
“大王怎可凭空污人清白?”义阳太守立马摆出了一副受尽冤屈的模样。<!---->
“那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李倓轻哼一声,他的身后立马冲出了四个甲士,直奔义阳太守而去。<!---->
态度强硬的义阳太守见李倓竟然玩真的,立马慌张起来,忙向周围之人求助。但面对着快步而来的甲士,没有一人向义阳太守伸出援手——都是千年的狐狸,火龙烧仓背后藏着什么谁不清楚?左右他们治下的粮仓又没起火。<!---->
唯一意动的是戈阳太守,因为他的郡府粮仓真的起火了。<!---->
但他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更别说伸手了。<!---->
等到义阳太守被甲士轻松拿下,李倓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要交待的?”<!---->
义阳太守见状倒是横了一条心:“我自问心无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自有人替我正名!”<!---->
“如此,那我便如你所愿!斩了!”李倓的语气仿佛只是要杀一只鸡。<!---->
“等等!”一直沉默着的李成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但很可惜,甲士们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其中一人抽出刀一刀抹了义阳太守的脖子,血喷洒了一地。<!---->
义阳太守瞪大了眼睛,似乎到死都没想到李倓真敢杀他,随意地就跟杀只鸡一样。<!---->
李倓又看向了另一人:“对了,你是义阳太守还是戈阳太守?”<!---->
戈阳太守慌忙躬身拜道:“节帅容禀,自火龙烧仓以来,下官日夜不安,唯恐因此损害了河南大局,遂召集郡中官吏大族捐钱捐物,最终填补了粮仓的损失。只要过些时日,这些钱粮就能送往前线。”<!---->
“莫不是通过苛捐杂税得来的吧?”李倓问。<!---->
“不敢,不敢……”戈阳太守连声道。<!---->
“我自会派人查探!”李倓说道,而他麾下的甲士最终并没有冲向戈阳太守。<!---->
然后李倓复又对着在场的官员问道:“今日此间不以上下尊卑为论,诸位大可以畅所欲言。”<!---->
场中一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