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超这段时间对李倓麾下军队也有所了解,知道右兵马使李铣自河北带来的明白绝对属于军中精锐。<!---->
他当即应道:“既是与河北精锐一般待遇,属下保证不会有人有异议。”<!---->
“当然,若是有信得过的同行,亦或有亲属在军中,亦可代领,不过这些就需要事先登记在册了。”<!---->
张景超又表态道:“节帅放心,将士们想着打回家乡去,必当闻战则勇,绝不会让节帅失望!”<!---->
李倓听后,便安心地吃起饭来。他此来当然不只是一个目的,但张景超反应很快,都不用李倓提就表明了态度。<!---->
等到李倓吃完饭,拍拍屁股离开后,原本在周围观望的跟随张景超前来投靠的士卒们一窝蜂地凑到了张景超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起来。<!---->
“俺没跟节帅吃过饭,但俺在鲁城的时候就听说节帅的好名声了,那些河北人信得过节帅,俺如何就信不过了?”有人说道。<!---->
亦有人得意道:“怕你们不知道,半个月前,节帅跟俺说过话哩,问俺衣服可够换洗的。”<!---->
“王老五,你可闭嘴吧,这些天都听你说了八百遍了,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一时间,周围满是快活的气氛。<!---->
李倓虽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但次日行军时明显地感觉到了军中氛围的变化,一路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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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许叔冀既定下走西路,他也是军旅中人,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较贺兰进明先一步便借道睢阳出发了。不仅如此,在离开彭城后,他还加快了行军速度,力求早一日抵达济阴郡。<!---->
他的副手,左武锋使尚衡在出发两日后不无忧虑地找上了许叔冀:“当初将军在建宁王面前应下绝不贪功冒进,如今刚一出兵就摆出了与贺兰进明争功的架势,只怕日后不太好向建宁王交待吧?”<!---->
“何须交待?”许叔冀无比自信,“在河南,我是都知兵马使,在朝中,我有当朝宰相作为倚靠。此前不过是与建宁王虚与委蛇罢了。”<!---->
尚衡有些惊讶,怔了一下方才说道:“将军,我等终究曾与建宁王并肩作战,以我观之,建宁王颇具豪杰之气,将军何必……”<!---->
“不必多言。”许叔冀忽地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在建宁王外任之前,曾因房公领兵败于贼将安守忠之事而要求圣人处罚房公。安守忠何许人也?郭子仪不也败在他手上了嘛!”<!---->
感慨了一通后,许叔冀给了尚衡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尚衡与许叔冀共事多年,当然明白许叔冀的意思,可这一次,他心中忽然升腾出了些许担忧——“建宁王数次提醒,高承义极有可能行诈降之事,万一……”<!---->
许叔冀笑道:“建宁王不知道高承义,你我还能不知道吗?当初他举全郡而降伪燕,所为者不过利这一字而已,但他投降之后,却仍然担任济阴太守,想必心中早有不满。别忘了我身后是谁,想要前程,房公给的更远大!”<!---->
尚衡点了点头,算是被许叔冀说服了。<!---->
只是在当晚入眠之前,尚衡猛然想到,高承义想要建功立业,似乎不止归唐着一条路吧?索性等到了济阴再多加留意吧,这样想着,尚衡也就放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