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来瑱就是赤裸裸觉得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在世家大族仍掌握话语权的大唐,来瑱是个少数派。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官二代,来瑱之父自行伍起家,祖辈往上并无什么说得出名号的人物,乃是根正苗红的寒门出身……来瑱自少时便跟着父亲从军戍边,熟悉军旅,自然不觉得李倓和韦陟能比他更懂如何平叛。<!---->
“副节帅之意便是我之意!”李倓同样回应道,倒不是他不愿意和来瑱好好合作,对方明显摆出了一副轻视的架势,根本没想好好合作。<!---->
最关键的是,李璘本就长于深宫,和李隆基的其他儿孙一样,在安史之乱前基本没有实际接触过政务,这样的人除非有天生的才能,否则难成大业。而李璘显然没有这种天赋,就算没有来瑱相助,以淮南、江东两地之力对付李璘也是绰绰有余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随着来瑱的拂袖而去,这一场三方会谈正式告一段落。<!---->
倒是同样不被来瑱放在眼中的韦陟在来瑱离开后向李倓解释道:“来节帅性情刚直,言语冒犯还望大王莫要见怪,淮西各郡正是靠着来节帅的防守才没有落入贼手。”<!---->
李倓倒也不至于如此小心眼,他回应道:“来节度镇守一方,于国有大功,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只是永王之事,还请节帅多加配合。”<!---->
“好说好说……”韦陟捋了捋胡须,松了一口气。<!---->
他自也是听过李倓的名声,生怕李倓因此和来瑱闹掰了,影响了平叛大局。不过在得了许诺之后,还是下意识地看了全程闭嘴的淮南监军骆奉先一眼。他不知后者是什么底色,可此间事若是传入行在,圣人作何感想却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不过,万一来瑱是故意如此对待建宁王,用以向行在的某人表明态度呢?韦陟思绪流转,面上却毫不显露,继续就高适提出的平叛策略继续讨论起来。<!---->
未久,忽然安陆太守苑咸匆匆来报,言称来瑱竟直接带着人骑马走了,只留下一句接到急报,叛军复出兵攻打颍川郡。<!---->
闻此消息,韦陟又看向了李倓,生怕后者因此恼怒,只他看去,却见李倓面容平静,还有心思分析道:“来节度久经军旅,定不会谎报军情,叛军自攻下长安后,四处为战,出兵颍川并不奇怪。”<!---->
这话一下子让韦陟安心了起来——行在传信不虚,建宁王的确有英才。<!---->
李倓话音刚落,却见苑咸欲言又止,当即说道:“太守不妨直言。”<!---->
“正要禀报大王,先前驿站的确收到了来自颍川的急报,下官还未来得及禀报,来节帅便到了。”说到最后,苑咸念及李倓方才一本正经地分析,还不忘拍一拍自己上司的马屁,“大王未知军情便能辨其真伪,叛乱定能弹指而定!”<!---->
李倓听了,一时尴尬。不过节度使掌管治下军政财权,倒也不必因为下属拍错了马屁而计较。因为来瑱已经走了,而韦陟要回江东,与李倓同路,双方正好一路相谈。<!---->
淮南节度使虽是新设,但结合早就存在的扬州大都督,同样下辖淮南多个州郡,治所便在如今广陵郡(扬州)的江都县。这时候的广陵郡与后世扬州还有些不同,乃是包含了南京的江北之地。<!---->
而正在李倓准备对付李璘之际,江陵城中,李璘终于得知了李倓担任淮南节度使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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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辈能奈我何?”李璘再度举杯说道,他又举办了一场宴会,这在他看来是拉拢人心、展示自己处变不惊的手段,“小小建宁虽有勇名,然我之长子犹有胜之!”<!---->
此言既出,在座的襄阳郡王李偒更是起身以应,俨然是认同其父的看法。由此更是引来了一阵官员的吹捧,整个宴会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这个时候,李白却没有心思喝酒了,冥冥之中,他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