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涯笑声骤然停滞,他得面皮通红,咬着牙,气急败坏的吼道:「你的兵道丶粮道,是做什麽用的?」
刑天鲤好奇的打量着魏无涯一一刚刚半湘君等人在江面上,在船头一通折腾,感情你们离了十几二十里地,你们都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麽啊?
也有可能,这些人一旦行动,要麽风云翻滚,要麽黑雾弥漫,要麽佛法微妙,要麽遁法神奇,隔着十几二十里地,肉眼凡胎怎可能看清什麽?
难怪,这老冬瓜还敢当着刑天鲤的面大呼小叫的。
如果你们看清了这群家伙飞天遁地的模样,怕是连站在刑天鲤面前呱噪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刑天鲤的声音越发响亮了:「老先生明鉴,贫道出动大军,乃是去西北平叛。这是为国解难,为国分忧的正经事情,贫道魔下百万大军征讨乱军,兵道丶
粮道,是万万不能有任何缺失的。」
魏无涯扯着嗓子,再次大笑了起来:「简直荒唐,平叛之事,自有国朝衮衮诸公运筹帷,你一介封臣,擅自调动兵马,不是造反,又是做什麽?」
刑天鲤轻咳了一声:「贫道只是一片忧国忧民之心,天地可鉴啊-—----贫道若是不出兵,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就能平定了叛乱麽?看看,看看,现在那些乱军,是不是将山河四省的数十座城池都给打下来了?官兵无能嘛。」
魏无涯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怒吼道:「岂有此理,若不是你那三百万大军投敌,将无数辐重粮草送给了乱军,山河四省的防线稳固如山,凯能被区区乱军攻破?」
刑天鲤顿时叫起了朝天冤:「您老先生可不能胡说八道,那三百万先锋军队,乃是贫道组建的东云仆从,他们的战斗力是屏弱了一些,他们打了败仗,岂能怪贫道?哎,贫道也没想到,东云人如此屏弱,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这是东云人无能,和贫道有什麽关系?」
魏无涯气得眼珠凸起,他一辈子的养气功夫,都被刑天鲤气得金身告破了,
他眨巴着眼睛,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刑天鲤,突然大吼了一声:「诸位义士,逆贼就在眼前,速速将其擒拿,不世奇功,岂能放过?」
魏无涯身后,人群中,顿时奇形怪状的数十人抢了出来,他们悉数穿着各色品级的官袍,但是身上没有半点儿官味,只有一股子江湖草莽的浓郁气息。
他们齐声呐喊,直冲刑天鲤。
刑天鲤眉头一挑,朝着一票就要发动的刑天氏兄弟微微摇头,等到一名大汉冲到自己面前,拳头刚刚碰到自己的胸膛,刑天鲤就猛地向后倒飞,一头撞在了战列舰的侧面甲板。
「咚」,偌大的战列舰被撞得猛地一颤,向后倒滑出了两里多地。
刑天鲤猛地反弹了回来,大口的吐着血,「嘢』的一声拍在了码头上。
他嘶声吼道:「本公一心为国,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奈何国朝不幸,上有昏君,下有奸妄,一个个肆意坑害本公这等忠心耿耿的大忠臣。
「既然如此,本公,反啦!」
刑天鲤的吼声如一万门巨炮齐鸣,不远处的赤壁城内,无数官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听好了,大玉朝天字一号大忠臣,碣石公刑天鲤,是被河东行省魏无涯逼反!」
「本公,冤啊!」
「杀!」刑天鲤一声大吼,只是一声大吼,魏无涯身后,众多官兵,众多捕快,还有那些江湖好汉,一个个身躯爆开,全都炸成了团团血雾。
一刻钟后,赤壁上下,悉数被刑天鲤控制。
一条条运输舰迅速靠岸,流水般的土着战士丶良家子组成的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向了河东行省四面八方。
半个月内,行动迅速,得到了英吉士大量汽车援助,每日里行军可达数百里的碣石公府大军,已然如入无人之境般,自赤壁城出发,向四面八方飞突猛进,
毫无阻碍的横扫了周边三千里地,河东行省东南地带,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城池,悉数挂上了『刑天舞干戚』大旗。
一时间,大玉朝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