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后退几步，放开了对恒山派弟子的包围。<!---->
定闲师太道：“司马师兄，还请令贵众退开三十步，贫尼有一言相告。”<!---->
司马忙双手合十：“谨遵师太口谕。”回头对一众黑衣人道：“都给我快快滚开！”<!---->
他知道自己这伙人就算一起上，也不是萧峰的对手。想要活命，只有靠这位师太大发慈悲，这当儿可千万不能有丝毫忤逆。<!---->
黑衣人们顿时做鸟兽散，却也不敢擅自逃离，一堆人远远站在码头栈桥上，朝这边悄悄打量。<!---->
定闲师太又对恒山派弟子道：“你们也退下。”<!---->
众弟子齐声道：“是！”向另一个方向退去。<!---->
秦绢小跑着扑入一位师姐怀抱，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时岸边只剩下萧峰、定闲师太和那姓司马的嵩山派之人。<!---->
定闲师太左手捻动佛珠，注视着司马，开口道：<!---->
“司马师兄，眼下已无外人，还请直言相告。贵众此番追杀我师徒，是否奉了左掌门的号令？”<!---->
司马在定闲师太宽和的目光注视下，只觉说谎十分艰难。<!---->
萧峰在一旁负手而立，更令他不敢有丝毫异动，只得硬起头皮答道：“在下不敢欺瞒，我等正是奉了左盟主之命。”<!---->
定闲师太虽然早已料到，但此刻听司马承认，慈祥的脸上还是不禁露出一阵失望之色。长叹一声，说道：<!---->
“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后来突然销声匿迹。<!---->
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
唉，嵩山派左掌门一代高人，却收罗了许多左道……这许多江湖异士，来和武林同道为难！”<!---->
她说到这里，闭上眼睛，缓缓拨动念珠，声音仍是十分温和：<!---->
“左掌门已身为五岳剑派盟主，地位之高，声望之隆，武林中罕有人比。<!---->
何必定要归并五派，由一人出任掌门？如此大动干戈，伤残同道，岂不为天下英雄所笑？”<!---->
定闲神色庄严，夕阳照在她和和气气的圆脸上，似蒙上了一层金色佛光：<!---->
“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
相烦三位奉告左掌门，恒山派从此不再奉左掌门号令。<!---->
敝派虽都是孱弱女子，却也决计不屈于强暴。左掌门并派之议，恒山派恕不奉命。诸位这便去吧！”<!---->
司马一怔，想不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放自己离开。<!---->
他也不敢多问，忙道：“请师太放心，在下一定把话给左盟主带到！”<!---->
他朝那群黑衣人招了招手，当即有几人跑来，扶起那两名受伤的头领，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定闲师太侧过身，朝萧峰稽首道：“林少侠救恒山派于水火之中，此番大恩，实不知该如何报答。林少侠日后但有驱使，恒山派无不凛遵！”<!---->
萧峰还礼道：“师太言重了，这是晚辈份内之事。”<!---->
依着他的脾气，这群黑衣人只怕一个也跑不脱。<!---->
但既然定闲师太发话，饶他们一条小命，却也只是小事一桩。<!---->
定闲师太祥和的目光注视着他，忽然道：<!---->
“贫尼日前听说，林少侠与魔教圣姑勾结，救了魔教光明右使向问天出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